尹桢接到电话来到器材室,推开门看到一丝不挂还被手铐铐住的周子呈时差点没笑断气。
“笑屁,快给我解开,钥匙和裤子都在窗外。”
尹桢走到他跟前,一点都不着急给他解开,欣赏他的惨状啧啧摇头:“玩情趣不留神把自己搭进去了?”
“滚。”
“这妹子有点意思的,竟然把你算计进去了,哈哈哈。”
尹桢大抵也猜到了是他色欲熏心才中招的,笑得更欢了。
周子呈脸黑地能滴下水:“你他妈是来帮忙还是看笑话的?”
“来看笑话,顺便帮忙,你如果不乐意,我可以立刻走叫别的人来,哈哈哈哈。”
多来一个人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还嫌不够丢脸?
周子呈攥紧拳头,他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光了,罪魁祸首必须付出代价。
尹桢嘲笑够了才慢吞吞地去把钥匙和衣裤捡回来。
“你内裤呢?”
找了照没找到内裤,他回来问周子呈,后者脸更臭了:“少废话,不该问的别问。”
尹桢看着他解开手铐直接穿上裤子也不找内裤,扫了眼地板上被剪成碎片的黑色布料。
了然。
周子呈穿好衣裤,没有内裤的裆部感觉空荡荡的,他扯出个阴狠的笑,手指头捏得咔咔作响。
又到周六。
周子呈站在单元入口,抬头望一眼面前的高楼,一手提着个礼品袋,一手拿着电话举到耳朵边命令那头:“下来。”
器材室一别后,死丫头千方百计躲着他坚决不落单,害他一直没机会下手,只好搜罗了市面上新出的十余种糖果。
投其所好,就不信她不上钩。
电话接通,没听到她的声音,他继续威胁:“我就在你家楼下,要么你自己下来,要么我在这等你姑姑回来跟她一起上楼,反正她认识我。”
话音刚落,那头传来她压抑的哭泣声:“周子呈,我姑姑好像生病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从电梯里一出来就扑进他怀里,眼泪鼻涕全糊在了他衣服上。
周子呈咬紧后槽牙,死死攥住手里的礼品袋才没洁癖发作。
他牵着她的手去楼栋附近的长椅坐下,“怎么一回事?”
“是乳腺癌......”
戴姈抹着泪抽抽噎噎地答,是回到家看到姑姑藏在茶几底下的病历本才知道的。
周子呈干坐着,忽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个生活顺风顺水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安慰人。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她手捂着脸,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从一出生就跟着我姑姑了,当初我爷奶要把我送人了,如果有没有我姑姑,我现在都不知道被送给了哪户人家,估计十五岁就不得不嫁人当妈妈了。”
“我姑姑三十多岁才结的婚,一直都没生自己的孩子,他虽然没说,但我猜多半原因是因为我,她担心跟姑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怕我多想,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对她来说,我就是她的小孩,但我还没来得及长大报答她......”
她说着说着难过地趴到了他大腿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周子呈一动不动地坐着,束手无策。
她哭一会儿哭累了,擦掉脸上的泪,坐直腰问他:“你叫我下来给我干嘛?还为器材室的事情吗?”
“不然呢?”
他此次就是抱着把人拎回家弄一整晚的决心来的。
她蔫蔫地捶他一下,“你这个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明明是他先惹她的。
周子呈两手捧着她的脸,亲她哭红的眼睛、鼻子、嘴巴,额头抵着她的:“这样行了?”
温柔至极。
戴姈双手搂抱住他的腰,整个脸埋进他的怀里。
分开时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周子呈带她去吃了牛肉火锅,费尽心思收集来的糖送出去了,人却没拐回家。
他把人送回家后,自己又开车上环城公路绕了一圈,回到家都快十点了,洗完澡躺到床上,她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子呈!”
嗓音是雀跃的。
他将手机举到耳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