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珂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在镜子里看许颂千朝她一步步走近,手里还拿着个很小很小的首饰盒。
张从珂很难不对这样的情景想入非非,尽管她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那人拿着的是耳饰,不是什么别的。
可惜心脏不受大脑支配,随着距离的缩短,不听使唤地加速跳动。
“田姨跟我说你穿了绿色的旗袍,我就选了个绿色的。”
许颂千在张从珂面前把盒子打开,不大的底座上挤着两个耳饰,镶嵌成花瓣模样的小钻簇拥着中间那颗淡绿色的、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钻石。
张从珂惊艳于其上的流光,双唇无意识张开,却没说出什么话。
“我给你戴。”
许颂千当她的沉默是默认,拿起一枚耳夹就开始研究起来背后的卡扣是怎么用的。自以为参透了之后,极其自然地撩起张从珂的头发,对着露出的耳垂开始尝试。
张从珂从发丝扰动过肌肤开始,就有些受不了,更不用说,对方的手紧接着就触上了她的耳垂。温热的触感应该来自于手,冰凉的冷硬感应该来自于耳饰,冷与热在那一块小小的地方作弄着,撩得张从珂得使出惊人的意志力克制颤抖。
太丢人了,如果人家是好心帮忙戴耳夹,却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指不定觉得受到了冒犯。
张从珂一遍遍地给自己洗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禁不住遗憾:如果自己现在是喝多了的情况就好了。
她是清楚自己天性的解放程度的,势必是抱着眼前这截脖颈子上去就啃。
就算第二天酒醒了,嗯……这人——她心里快速对许颂千的行为可能进行了几种发展分析——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惜她现在清醒着,只能靠想象力而难以舍下脸皮靠行动力。
半落下眼睫遮挡有可能自上而至的视线,她利用两人靠近的身高差和距离差,偷摸瞧着不远处的那两瓣薄唇。
耳朵上的那只手还在摸索,动作很轻,顾及着不要扯到她,几乎就像是两瓣唇衔着珍珠在那滚过。
张从珂不知什么时候屏息,沉浸在幻想里,动作很小地抿了抿唇。
“想亲就亲。”
许颂千终于戴好了一边的耳朵,正过身来看着她,眼底铺满笑意。
“什……什么,谁想……啊——”
被抓个正着的张从珂下意识就是反驳,慌乱间,耳后那块敏感之地被人偷袭得逞,酥麻的痒意自那处陡然刺激,蔓延直整个上身,让人眩晕。
恍惚间好像听到一声轻笑,有温柔的嗓音穿透那些朦胧,轻轻落到心上:
“我。”
“我想。”
另一只耳朵紧接着抵上金属的冷硬感,一触即离。两耳的负重感达到一致,被夹子扣住的软肉此时还没能适应,散发着微弱的不适信号,微弱得难以唤回张从珂的一丝神志。
她的脸被人稍稍抬起,怔怔地对上另一张。
心跳得飞快,难以隐藏,许颂千的手在她的耳后和脖颈处留恋着,在脆弱的动脉处长久地停留。
久到她先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对着肖想甚久的唇,轻轻地啵了一口。
“不是说想么。”
面对许颂千陡然变换的眼神,她故作镇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