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朋友……
对于山神而言，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罢了。
邪神所说的朋友，果然也是神灵。
“不不不，不一样。”
“你……真的好了？”
不过对方是高贵的邪神，张承也只能赔着小心解释：“人有耐药性，同一人服用某种丹药次数太多，后面就几乎无效了，所以金丹国才需要炼丹师不断开发新的丹药。哪怕药效比较接近，但不同的丹方能突破耐药性，让大家使用丹药有更多选择和次数。”
张承心说，这又不是吃饭，只要饿了就能吃。
在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天外邪神反而带来了希望！
不行，不能被迷惑！
张承猛地一咬舌头，痛楚让他从美色沉迷中清醒过来。
恍恍惚惚间，张承勉强睁开眼，看向木板车。
这是丹药啊，丹药啊，本身就有一些不稳定成分，只是炼丹师竭力将副作用控制住和查明而已。
他知道自己天赋不算高，所以频繁以身试药，强行加快炼丹术的进程，也想到了这样的后果。既然四十岁是人生的终点，那么现在就只争朝夕。
张承心里忍不住嘀咕。
他换取【神学】，是为更理解和规避神灵，从而能优化研究丹药。
对于付出的代价，张承坦然接受。
如果只崇拜一位神，那么我就是被养着的鱼，如果我同时追随三个神，那么这三位神也是我的鱼！
反正最后，谁赢谁就是善神！败者都是邪神！
那就让这个世界乱起来！
天外邪神帮助自己治好了弟弟，这是山神、目一坊都没有做到的事。
黄甲哦了一声：“挺厉害的啊，延寿丹能续命。这个丹药能一直续吗？就是一直吃，一直不死这样？”
可感情上，张承实在不忍看着弟弟每天痛苦地无声嚎哭的模样。
他曾计划将破妄丹的丹方直接公布。
当然，任何丹药都有副作用。
张承心里又升起一股明悟。
这时黄甲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妙龄女子。
这个世界的人，谁敢这么评价山神！？
黄甲听得一笑：“有意思。明明不是神的功劳，却要套着神的名头，将伟力尽归于山神……是怕功高盖主，还是怕引起那位山神的猜忌和不快？”
自从重度中毒后瘫痪，张夜就被张承申请安置在丹坊的灵妙苑，由丹童轮流照顾，丹坊也可怜他，便破例同意了这一事。
“……不行的。”
想来，当初炼制和公布「祈神丹」的前辈们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哪怕带着镣铐，走在刀山之上，也要竭力跳舞，让后来人能有一条路和看到些许希望。
张承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要去在意邪神、山神还是善神？
神就是神。
赛小姐打量起张承。她那双眼睛就像是有某种异样魔力，让张承一时间陷入了进去。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张承对此能理解。
黄甲微微皱眉：“原来丹药的尽头还是神的作用……「祈神丹」也这样吗？”
这也是张承最初成为炼丹师的最大动力。
张承深直言：“因为每个人体内的神印和诅咒，人体寿命极限是四十岁，延寿的唯一手段就是延寿丹。延寿丹本身需要将神印加固……概而言之，就是山神的力量，将人突破限制强行延续。”
“中毒严重，失语瘫痪？那的确算是很严重了。”对方点点头：“我有一个朋友，很擅长治病，你如果信得过我，我可以让她来瞧一瞧。”
张承努力辩解道：“「祈神丹」是炼丹师真正的荣耀和顶点，那是由最好的一群炼丹师炼制发掘出的丹方，经过了几代人前赴后继的尝试和改进，是凡人力量和智慧的巅峰。”
炼丹术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接力，直到忍耐到那真正成丹的一天。
他纷乱的思绪中划出一道闪电。
“是，是，赛小姐。大恩大德，张夜这一辈子没齿难忘，必有回报！”
张承转过头，看到弟弟正一脸亢奋地看着自己。张夜赤脚踩在地上，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他胡子拉渣的脸虽然还是有些浮肿，可的确是靠自己双腿站起来了。
自己也没胆量去正面挑战和对抗神灵，为什么要求别人能做到？
但稍微一想就知道，山神和封丹子是不可能让这样的威胁存在的，破妄丹必定会受到管制，并且衍生出新的对策。以后哪怕服下破妄丹，怕也难以发现老人山法术笼罩下的真容，以及每个人身上的神印真相。
张承对黄甲拱手：“黄兄，你是荒野之人，大概对城里的情况不太了解，其实这里的山神会打下一种印记……而在城外则是目一坊大肆暗地吸纳信徒……”
邪神听得眼睛泛光。
“有点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