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养羯人
魔羯公国流传着一句谚语。
——想要变成老爷，就得伺候好魔羯。
小时候，羯杰就亲身见识到，有个熟悉的养羯人养魔羯很好，就被一名铁骑士老爷提拔成了魔羯官。
魔羯官是公国的一种基层官员，每个魔羯官都要管上百个养羯人、几十座山。
在养羯人面前，魔羯官就是老爷。
他们可以对养羯人甩鞭子，并且决定怎么分配食物和各种用品。
唯一能保护大伙儿的【铁武士】只听魔羯官的——他们会在每一片牧区驻扎，人数从十人到二十人不等。
如果得罪了魔羯官，不仅会缺吃少喝，还可能被赶出牧区，遇到滚地蛇时，也可能得不到铁武士的及时救援。
大家都害怕魔羯官。
羯杰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却总能熬过来，求生的欲望比自己想的要强得多。
对于父亲的话，羯杰有了一点理解。
波波草遍布整个世界，但酸豆却需要从其他世界进口。
反抗和逃跑的人，都会遭到狼人的冷酷杀戮。
即使如此，在牧区的魔羯官也是一个说话很有用的老爷了。
这种口感酸涩而水分极多的东西需要肥沃的土壤。被波波草占领的公国土地大多无法满足条件，即使有少数地方能种植，但数量根本不够。
一头头散发出恐怖气息的狼人从光中走出来。
……
城市变成了废墟和碎石。
没有老爷和下等人，大家都是被抓起来的奴隶。
唯有藏在云里，他才能安心，不用怕被狼人发现和追杀。狼人们迄今为止是不上天的，但他不知道还能躲多久。
羯杰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天黑了下来。
它们拉弓射箭，将一个个人射倒在血泊中，然后它们挥舞手里的狼牙棒，敲断人们的手和脚，让大家不能逃走和反抗。
而这种任性的活动，也是养羯人最头疼和危险的时候。
父亲告诉他：“你不能像那样，也不要像我。要学会基本的手艺，在这个世界生活，就必须学会和魔羯相处。”
必须保持随时在旁边，是因为魔羯在空中遇到大风天或者异常气候，也可能会飘得很远。而养羯人得跟着一起降落，再一路用波波草将它带回本牧区。
“这个世界的魔羯是能够诞生魔羯王的，魔羯王可以不受限制，穿梭于任何地方，哪怕在最崇高的【威尔索】世界，也会得到大人物一样的对待。它会挑选属于自己的同伴，一旦选中了，就会一辈子不抛弃，也不会放弃。”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这里是伟大的尧神的神谕之地。历尽磨难的流浪者，你是否愿意献上信仰、追随尧神大人，获得神明的庇护？”
父亲冷静地喝了一口波波茶：“真实原因是我把家里东西都拿去跑这个事，你妈觉得成不了，说我疯了，就跑了。”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背地里的闲话。
摩羯是一种脾气直接的怪物，它们长得像大羊，有长角，羊一样的脑袋。只是它们满嘴利齿，就像是一块块刀片，即使笑起来也显得非常狰狞。
父亲提醒说：“你是我儿子，难道看不出，我的办法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吗？”
它是由植物长成的，最早是种子，要经过很多年才能从小树里长出一头魔羯。小树会迅速干枯，继而魔羯开始落地走动。
“可是……”
“如果我们学会了，我们也成老爷了。他们肯定不会干嘛，老爷们就是这样，可不会对我们说这些秘密。”
……
弹起木琴箱，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父亲也不在了。
“成为了魔羯官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只要是牧区出来的，在那些老爷们眼里，我们始终都是下等人。”
“我们姓羯，唯有魔羯和我们是自己人。”
只要想，魔羯就会身体膨胀而鼓起，变成球形，在空中飞行和漂浮。
羯杰有些结结巴巴地说：“狼人，那些狼人。”
羯杰也不可避免，得去养魔羯。
铁骑士和铁武士都被屠杀殆尽。
只是逃跑的养羯人风险很大，一下就会被认出来。要不是有地方愿意收留和担保，通常都会被发配到更惨的世界去。
然而没有等到检查日，却等来了末日时。
金毛鼠又说：“你和你的坐骑也是我的了，我要将你们都献给伟大的尧神。”
父亲还差一点点。
羯杰看得目瞪口呆。
入侵者并不在意城市和牧场，它们只是抓走一切可用的人，杀掉所有抵抗者。
她脸上露出笑容：“欢迎加入，我是尧族的使徒伊莎贝尔。先带着你的那位魔羯朋友去休息吧，屋子里有食物、水以及更换的衣物。有任何事，都可以和卢卡队长商量。”
再次降落地上，羯杰看到地上已经被烧得寸草不生，牧区的帐篷和房屋都倒塌成一地碎渣，魔羯们不见了踪影，人也看不到一个。
出于好奇，羯杰问父亲。
魔羯公国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就只有到处都是的牧场，除去城外养魔羯的下等人，就是住在城里的老爷们。
父亲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有时间去打理魔羯，不如多时间搞好关系，去送送礼，与铁武士以及铁骑士们认识，我送掉了几乎所有身家。你知道你妈是为什么跑吗？”
狼人们用绳子拴住一个个人，拖牲口一样把他们绑在一堆，变成了它们的奴隶和财产。
“不用担心，即使是狼神，也不能越过这片营地。”
羯杰倒是无所谓。
父亲喝着波波茶，用寻常的语气说：“比起人，魔羯更可靠。多相信它们，不要太相信人。”
东躲xz的流浪生活，让羯杰越来越疲惫和麻木。他感觉到，更多时候是大白在救自己，在带着自己逃命。
可惜，它不是可以来去穿梭的魔羯王。
羯杰一想好像也是。
“现在它是我的了。”
在牧区，男人和女人跑了都很正常。
远处的羯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大白背着他飞上天，躲入冰冷潮湿的云中。
“爸，你是怎么把魔羯养得那么好的？”
“想知道？”
金毛老鼠一开口就是本地话。
虽然其他人搞不懂，不会弹奏，但他清楚，这就是让魔羯们从懒洋洋变得精神十足的关键。
如果人人都有一头魔羯王，可能大家都会过得好起来。
遍地鲜血与火焰，哀嚎惨叫不绝于耳。
每一个狼人都无比强壮，难以抵挡，它们轻松而迅速地就占领了一个个城市，带上一切能拿走的资源——主要是魔羯和奴隶。然后将城市焚烧和毁掉。
随着距年底越来越近，羯杰也日益紧张和期待。
“你是谁？尧神……这个世界的神明不是雾神大人吗？”
趁热打铁，羯杰不间断地敲打石琴，旋律也越来越丝滑动听。
牧区从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魔羯除去体型上比羊大得多之外，还有一点不同是，它们会飞。
对养羯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羯杰一高兴就说了。
食物变得匮乏，大白可以吃地上的波波草，羯杰也同样在吃草和各种树根，粮食基本都被狼人们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