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安慰
对于“陈慧芬”这个名字，张浩南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本地陈姓聚集的村庄才听过，但重生前张浩南从樊振华口中也听过一次，那时候张浩南在自己厂房时不时也跟樊老头儿喝两口啤酒。
几个小菜带一点生米、猪头肉，樊振华能唏嘘很久自己的过往，然后感慨自己现在日子挺好。
“陈慧芬”，樊素素的亲妈，突然离开濑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女人。
在重生前樊老头儿口中，这女人再次出现除了指责樊振华、樊振国没有保护好侄女之外，就是要分补偿款。
再深入一点的故事，樊老头儿当时没说，张浩南也不可能问一个看门老头的伤心事。
不过显然这次大概能知道的多一点。
“老樊，那个女人怎么个说法？”
“她想把素素接到闽都去，说是以后还能出国……”
“樊素素在哪里上大学，你没有说吧？”
“没有，没有没有。”
樊振华也的确放下了心，有张浩南在，底气的确是要足。
“以前想，现在不想。”
等到再次返回大食堂帮忙，顺带跟侄儿们聊三国塔防游戏的时候，已经是四点二十了，这时候留在沙城过年的外地职工，也都陆陆续续到了大食堂，看会儿电视打会儿牌，又或者只是喝茶嗑瓜子聊聊天，气氛别提多热烈。
“细棺材瞎说什么，老子精神不要太好！”
“照我说的做，伱不懂我也可以稍微解释一下。如果说她真的攀上了大老板，先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估计日子不好过。她会过来找女儿，大概率是为了卖女儿巩固地位或者就是弄一笔彩礼。”
“嗯。”
“不要急，都是小事，你只要照我说的做，试一试她，知道她什么档次，很好打发的。她找到的男人要是有钱，估计从你弟弟樊振国那里能打听到素素在沙城，她要是来最好，不来也无所谓。”
“不洗个澡？”
“我还要杀鱼呢，你这是搞什么。”
于是两人就在房间中腻歪到了下午三点半，张浩南直接没有了世俗的欲望，连央视的除夕特别节目，此刻全国各地的采访、拜年，仿佛都精彩了起来。
笑了笑，张浩南单手枕在脑后，靠着床头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呢，就是让你缓一缓。看到还有人更倒霉更惨，自己只要不是惨到极点，多少都能好受一些。”
樊振华夹着烟的手指都在发抖，大哥房子被强拆这件事情，一直让他心有余悸。
“说什么话，去找人打打牌吧，马上吃年夜饭了。素素让飞燕来安慰，放心。”
“嗯？”
樊振华连连摇头，他扶了一下眼镜腿，“我嫂子可能寻了个人，是个老板，估计是想带素素过去享福……”
当然，张浩南还不是什么人间悲惨，至少本家的长辈还是有体恤之心的，能搭把手的都没有袖手旁观。
张浩南看了一看眼睛发红的樊素素，给赵飞燕一个眼神，这婆娘就领着樊素素到房间里安慰，而张浩南则是在桂树的狗窝旁边，先递了一根烟给樊振华，给他点上之后，张浩南才道：“这个陈慧芬在哪里？濑渚？”
“呵……真好。”
张浩南自己也清楚，但清楚也不影响自己理智地成为一个心理变态。
吃了这家吃那家，然后逮鱼摸虾，这才身体上健康茁壮，心理上大概就是扭曲又变态。
樊素素撒着娇，扭得跟蛇精一样。
跟张浩南这么一聊陈年旧事，樊素素看着如此平静的张浩南，自己内心的委屈竟然散了，然后开始心疼张浩南，摸着他的脸，柔声道，“姐夫，你也真不容易。”
其实根本没人打扮，赵飞燕在乡下那完全就是厚厚的睡衣行走带娃，只要不是蓬头垢面，根本不化妆，素面朝天就行了。
“一起洗，一起洗，一起洗！”
“已经回闽都了，留了联系方式。”
毕竟张直才也好，张直秉也罢，家里也没有多少余钱剩米可以养活张浩南这么一个饭桶。
最终还是滚了床单，来一发什么郁闷都没了，事后很放松的樊素素跟以前一样，习惯性地趴在身上，然后脸贴着胸膛数张浩南的心跳。
“姐夫~~”
“又发什么疯？”
见樊素素心情愉悦，张浩南起身打算去洗澡，然后道，“你妈的事情过完年我就解决，你不用太纠结。”
不过“老板娘天团”出现之后，很明显看得出来，樊素素的精神是相当不错的。
爽够了的樊素素倒是精神饱满起来，一扫之前的颓丧，还时不时换着首饰给张浩南看，吃年夜饭的时候，她是打算稍微装点一下的。
坐在床边，递给樊素素一张纸巾之后，张浩南接着道，“你想跟你妈见一面吗？想的话，正月里我来安排。”
“为什么？”
“素素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说的，我不会让她乱来！”
听到张浩南这样说，樊素素只是沉默不语，她记忆并没有消散，母亲的模样怎么可能忘记？
“不用。”
“呵。”
“那她讨要拆迁费，又怎么说？”
樊素素语气很坚定，但张浩南并不当真，“我让你二叔等她下次再去濑渚的时候，就过去给她两万块钱。”
摇了摇头，张浩南解释道，“我不是故作坚强这么说，是真不会。”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