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土狗子眼皮浅
一月十四日是腊八节，张浩南的腊八粥第一次不是在五家埭村吃的，而是在松江五湖国际大厦。
今天到场的军装特别多，不过大部分还是武警，然后就是华东地区外贸相对发达的地级市政府官员。
在一群中年老汉中间，二十岁的张老板显得格格不入。
得亏他胡子留了没处理干净，否则面嫩的小崽子在这场合，颇有些亚历山大。
此次是合作签约仪式，除了驻外武官的相关单位，还有外交部门的成员，有几位也曾在央视国际新闻上露过脸。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厨子，真·厨子，不过都是后勤研发部门的技术员，做菜是专业的，但研究特殊场合的应急食品，才是他们深入研究的专业部分。
那年，张老板双手插兜，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
“张总，感谢。”
“啊，为人民服务……”
“……”
“……”
“帮帮忙啊老先生，全世界哪里不打仗？不太平的地方多得是，中东、拉美、东欧、北非……只要敢想，市场都是闯出来的。保守估计，起码是五个亿的市场规模。我说的可是欧元。”
张浩南直接愣住了，“也就是说这钞票轮不到我赚？”
“欧元！”
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很有格局的人。
“当然不是，这是对沙城的信任，对沙城工业能力的认可，所以会将一部分警用装备生产线、改装线，放在沙城。”
沙城土狼狗基本上算是绝种了，因为这些年偷狗极为猖獗，越是大狗越是中招，虎虎的老子是本村一个养殖户养来看家护院的，前年一不注意，被人偷了。
再者因为跟张浩南在水里逮鱼摸虾好些年，“水狗”肌肉通常都要明显一点，毛色好时，肌肉线条就像是健身过的，看着非常舒服。
“嘬嘬。”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
像在高王国的持枪证，张浩南首先要在金边设置办事处，然后再通过办事处打申请，至少在正式公文上，是一定要张浩南这个董事长签字申请处的。
“那边生产方的专家最多，要想产品过硬，有专家技术指导肯定是最好的。而且也不是今年就要卖，肯定也要先熟悉生产端的环境，然后在国际市场上有一定的商业信用，跟客户熟悉之后，可以根据客户指标来定制。沙城钢铁厂以前做出口，也是这样弄的。”
酒会期间，魏刚端着一杯红酒意气风发，找到张浩南笑得合不拢嘴：“细棺材这次不错，不错啊。起码这个数的配套厂会安置在沙城。”
魏刚看虎虎很是顺眼，但狗子看这秃头老汉始终是一脸警惕。
这里的“富豪”，不一定是自然人，也可以是组织、企业甚至是地方政府。
拳头不大那返聘个毛？
最多一个月一万六，爱要不要。
甚至必要时候，还能被雇佣为高的“王国军”或者“王国卫队”，这样就能合法持有重武器。
秃头老汉掐指一算，旋即眼睛一亮，“那蛮有搞头的啊。”
“也是啊。”
作为“敢于争先”的沙城老汉，魏刚心动了，但还是犹豫问道：“市场潜力呢？大不大？”
等到魏刚离开之后，狗子才又继续摇头摆尾起来，小跑起来耳朵很有节奏地一颠一颠。
“过完年我看看有没有好看的狗，拿来跟它配一下。四月份没找到品相好的小狗，就等它的种好了。”
其实是答非所问，张浩南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是吕布老家的专家，但魏老汉这么一说，张浩南陡然想起一个问题，这警用装备的客户，肯定不是自然人啊，这怎么建立良好关系呢？
不过他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来，而是觉得，既然老魏头能这么干劲十足，大概率是有什么门道在。
龙盾安保公司从资质、批文到服务贸易报备，张浩南要做的事情就一个，盖章签字然后签字盖章。
而且还白嫖了“拥军”的好名声，简直爽到不行。
跟魏老汉抱怨，纯属是习惯性狗叫，不狗叫哪有狗粮吃？
期间，发言人还说了为什么公司叫“龙盾”，取自“龙盾之合，鋈以觼軜”的典故。
“建康理工那边有现成的成果，买就行了。要是建康理工胃口大，就搞校企合作，让建康理工科研入股，我在建康几所大学里面，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谈下来应该问题不大。”
理论上只要张老板有门路，龙盾公司的保镖要是力大无穷，背个射程两百九十九公里的火箭炮在身上也是可以的。
他不管张浩南这细棺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些都可以求证，可以找专家询问，但目前来说是有搞头的，而且大有搞头。
五亿欧元？那是成本！
秃头老汉表示专家们说得一点都对！
土狗子眼皮就是浅。
“四月份我帮你留意一下，我养的这只老子是土狼狗，种还可以的，不纯粹是四只眼睛。”
“龙盾安保公司，是国内第一家将安保业务走出国门的企业，我们……”
晃了晃手掌，五根手指全是粗糙的老茧。
就算几年后公司返聘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跳槽去了的“虎盾”“凤盾”等等同类竞争对手，也不影响张浩南白捡一个渠道和架构完整的跨国公司，起步就是一点五个亿，怎么看都不亏。
“唔……技术难点肯定不少吧？”
总之“龙盾安保公司”虽然是民营企业，可张老板坐在第一排的时候，感觉自己是个军阀头子……
张老板根本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秃头老汉鄙视了，不过腊八节在松江过完之后，搭乘中巴车返回沙城时，魏刚表示他打算请京城和九原的朋友来南方旅旅游，看一看梁溪的元宵节灯会，那也是很好的嘛。
所以他寻思着，“吾家农机”要是生产警用装甲车，应该可行性也不低吧？
肯定可以。
龙盾就龙盾吧，反正你叫龙趸也没关系。
“有黄颜色的给我留一只，洋狗养起来娇惯得一塌糊涂，还是土狗子好养，剩饭随便喂喂拉倒。我看它毛色也蛮好，油光水滑，鼻头也有水汽。”
期间还有“八十万禁军总教头”过来跟张浩南碰了碰杯，老头儿是原武警特种警察学院教学科研部搏击教研室教授，听说小伙子喜欢返聘老同志发挥一下余热，他就过来毛遂自荐一下。
之后就是记者发布会，张老板全程咧着嘴傻乐，一旁魏刚则是高兴的连连撸了好几下本就寥寥无几的毛发。
所以就算张浩南什么业务也拓展不了，光合法持枪证这一项，就能通过外包大赚特赚。
就算没有火箭炮，只有几毫米口径的小砸炮，放在本地区而言，那也是相当炸裂。
“……”
默默地抹了一下头上稀疏的毛发，秃头老汉眼睛亮得宛若电灯泡。
“警用车辆改装能赚几个钱？一年撑死两三千万，没意思，我股市随便偷一点韭菜也不止这个数。”
新闻发言人张浩南不认识，虽然他是这位新闻发言人的老板，但真的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
得亏有华东地区一部分地级市政府官员的存在，否则张浩南是真的不知道这鸟毛公司到底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