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蔡泓让你们来的?”他开口,说的笃定。
黄毛扬起了下巴,神色倨傲:“嚯!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惹了谁啊,以后离我们蔡爷远点,那可不是你招惹的起的人物。”
他在技校读书,某次逃课去游戏城打电玩的时候遇见了蔡泓,见后者出手大方,便刻意上前搭话,两人臭味相投,很快便成了朋友,一起去胡吃海喝时全是蔡泓请客。
黄毛认识的人多,学校里又多是不学无术的混子,蔡泓挨揍之后便暗地里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一定要狠狠给陶风澈一个教训。蔡泓预先提醒过他,陶风澈打架很强,但在黄毛,这一切不值一提。
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alpha,也就能揍揍蔡泓那个草包,他可是带了这么一帮兄弟呢,对方赤手空拳,不过是他盘子里的一盘菜。
蔡泓的要求是让他将陶风澈打个半死,可他们在这里蹲了将近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才蹲到陶风澈,蔡泓给的那点辛苦费,也就不够看了,黄毛琢磨着,等下稍微打几拳,把陶风澈打怕了之后,让他花点钱消灾算了。
黄毛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不清的钞票在向他招手。
陶风澈叹了口气。居然还真是蔡泓,还以为这人现在都在医院里躺着,能稍微长点记性呢,没想到依旧贼心不死,这还专门雇人来堵他。但他找来的这群人……
陶风澈打量了一下杀马特青年们瘦猴一样的身板,几乎都要对自己产生怀疑了——蔡泓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就凭他找来的这群人,能把自己打得满地找牙?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他开口打断:“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午饭都还没吃呢。
“这么狂?”黄毛神色猖狂,“等下别哭着跪在地上,说爷爷们欺负你。兄弟们,一起上!”
他率先抄起棍子就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就想往陶风澈的脸上砸,却没料到后者灵巧地向左侧一避,木棍便劈了个空,紧接着,陶风澈右手拽住木棍用力一扯,黄毛竟是被他拽了一个趔趄,直接被陶风澈拽到了眼前!
他妈的!这个alpha根本就不是什么娇弱的少爷!黄毛迅速瞪大了眼。
下一秒,陶风澈以手为刃,狠狠砍上他的脖颈。
黄毛痛得眼前发黑,手上的力气一松,棍子瞬间便被陶风澈夺走,对方用其往后一个劈砍,放倒冲上来帮忙的一个小弟,紧接着单手夹住黄毛的手臂不放,往侧面使力一翻,竟是将他直接撂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一声响,溅起了地面上的一片尘土。
他动手的速度太快,不少小混混本就没反应过来,眨眼间就被他近了身。从后包围上来的被他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身前站着的其中一个握紧了拳,想用手上戴着的指虎往他脸上招呼,试图让这个俊美的alpha退却。
可陶风澈半点不惧,他再次往侧面一个闪避,转瞬间就到了对方身后,用胳膊圈住对方的脖颈,抬膝顶腰一气呵成,躺在地上哀声叫唤的人又多了一个。
他出手的速度太快,下手又根本不留情面,一帮只敢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最多找小学生收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都泄了斗志,两股战战,见势不对就想溜之大吉。
可陶风澈又怎么会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主动送上门来给他出气的人肉沙包,这会儿他又打起了凶性,少打一个都算是他吃亏了。
五分钟不到,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一排的人。混战之中,陶风澈的颈侧不可避免地被指虎擦了一道伤口,正不断地在往外渗血。
倒是不深,可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陶风澈浑不在意地撩起衣摆,擦了擦脸上因剧烈运动而产生的汗液,他眯起眼睛寻觅片刻,在地上的一堆“尸体”中准确找到了黄毛,然后单膝跪在对方的肚子上,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再说说,你要怎么来着?”
语气中的轻蔑与傲慢简直发挥到了极致。
有了刚才那一出,黄毛再不复先前的威风样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爷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次是我们错了,您看您这也解气了,要不……”
蔡泓可他妈的没说这小子这么能打啊!一对多都不落下风,他们将近十来号人,生生被他一个人打到毫无还手之力。
“别,可没你们这么丑的孙子。”陶风澈皱紧了眉。
距一行人十米内的某栋居民楼内,有个男性beta正手忙脚乱地在拨电话。
“警察叔叔,真不好意思啊,我是刚打电话报警的那个,我刚才问了才知道,不是什么打架,就是误会一场,您这边如果还没出警的话……”
他正在家里吃饭呢,突然看到下面一群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家伙,把一个穿校服的学生围起来了。那学生身上穿的校服他认识,附近国际学校的,里面都是些家境优渥的少爷小姐,这一看就是被人打劫了。
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beta,唯一的爱好就是宅在家里打游戏,即便是冲下去帮忙,也只有跟那学生一起挨揍的份,赶忙抖着手报了警,也没胃口吃饭了,一直站在窗边紧张地观察形势。
但谁能想到那个穿校服的alpha一对多也不显颓势,硬生生地将那帮混混挨个放倒了!
既然是学生反杀混混,那就自然不用报警了啊!
“啊?什么?已经到了?”beta一愣。
不远处的路口传来了悠扬的警笛声。
第25章 接崽(二更)
静浦市议员办公室旁,某西餐厅包间内。
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领结的beta侍者就连走路都是悄无声息的,他安静地推开门,将手中端着的菜肴放在了餐桌上,又沉默地退了出去,除了白瓷餐盘碰触到桌面时发出的那一声轻响以外,全程没有发出过任何别的声音,更是没有打量那两位顾客一眼。
即便他们二人正是静浦近来的话题中心。
能在这家店里长久工作下去的第一要素,就是认清自己的定位,对一切和工作无关的事情都视若无睹。他在这里干了三年,对这一规则烂熟于心。
随月生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一直等侍者合上了门后才开口:“尝尝?”
他指了指刚端上来的白瓷盘,介绍道:“珍宝蟹饼,跟我们学校边上那家店味道很像。”
坐在对面的江景云一笑:“你今天约我,就为了这个?”
这顿饭早在这周二,他去陶氏视察时,随月生就已经跟他约了,又专门将地点定在了他的办公场所附近,对方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他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