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住宿的旅社后,老马他们还没回来。朱雨深灯都没开,就和衣躺在了床上,他心里难受。黑暗之中,他做了一个决定——明天不跟他们去四季青大街购物了,这样还能省一点。
但身上没钱了还是不行,他准备先问老马借点。迷迷糊糊间,房间的灯亮了,原来是老马他们回来了。他们也不管朱雨深已经睡下了,三个人都挤到这个房间,咋咋糊糊地说着话。每个人嘴里、鼻孔里都喷着很浓的酒气。他们采购了不少东西,包括龙井茶和当地特产。
吵闹了一阵后,大刘和孙伟终于滚回自己房间了。老马在理着自己东西。朱雨深翻了个身。老马走过来掀了一下他的被子说:“你个臭小子,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你下午去哪了?”
朱雨深说:“不是跟你们讲过了吗,去给一个亲戚送身份证。”
老马“噢”了一声。这时,他拿出了皮夹子,在点着剩下来的钱。
朱雨深睁大眼睛,看到他还剩了不少张百元大钞,就揪准时机,说向他借一佰元。老马随即抽了一百元放到他面前。说时迟,那时快,朱雨深飞快地接过来压到自己身下。
果然,老马随即又有了别的说法,他说:“咦,不对啊,你今天买东西了吗?”朱雨深摇了摇头。
老马又说:“那你怎么要向我借钱?昨天我看你不是带了不少钱吗?而且你又不是瞎花钱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哦,我知道了,你下午单枪匹马地活动,别是一个人去娱乐场所爽去了吧?你可是大爽了一吧,把带的钱折腾完了。真人不露相啊!真有你的。你可真是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家伙,哥几个自叹不如!我说你这么做,你们家那个小辣椒婆娘知道了不扒你的皮才怪呢!回去我就告诉她。我不管你了,谁叫你一个人去吃独食呢。”
老马这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朱雨深听起来很刺耳,也弄得他很难堪。他说:“实话跟你讲了,今天我是请那个亲戚吃饭把钱花光了,这不也正常吗?”
老马想了想说:“不对呀,你说你那亲戚在这里混,你来了他应该尽地主之宜,请你吃饭啊。再说吃一顿饭犯得着花那么多钱吗?”
朱雨深说:“这又不是我决定的。我就不能多花点钱上档次一点,请人家吃饭吗?”
老马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了。他洗漱完了后,躺到床上,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说你见的这个亲戚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是不是个年轻女性?”
朱雨深一惊,他掩饰道:“哪有那么多年轻女性?是个兄弟,多喝了几杯,我这不醉了吗?”
老马这才不再追究了,一会儿后,他似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朱雨深还是和他们三人一起去了四季青大街,他用老马借给他的钱买了一点当地特色小吃。他致所以这么做,是怕大刘和孙伟觉得他另类,从而再追问他什么。
逛完四季青大街,已是中饭时间了。四个人找家饭店吃了中饭,同时在超市买了晚上吃的东西,就赶到了火车站。火车于下午两点半钟准时开车。
随着列车的缓缓开动,秀美、整洁而又繁华的杭州城渐渐退后了。转了一个弯后,西湖大酒店那座高楼出现在朱雨深的视野里。他想到了娥皇,她那张美丽而又阴鸷的脸,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由于视野关系,西湖大酒店那座大厦变得越来越小了。再看上去,几乎和在柳浪闻莺处所看到的雷峰塔差不多大了。朱雨深的心里把娥皇和白素贞作了个比较——
这白素贞是被人关在塔里,她一心想获得自由,过上凡夫俗子的生活。而娥皇恰好和她相反。娥皇鄙视凡夫俗子的生活,她追求富贵与奢华;她绝不甘心嫁给一般的男人。为了这,她情愿把自己禁锢在那个巨大的塔里。那么,她的精神家园是什么样子呢?他捉摸不透。
在火车驶到郊区后,窗外到处绿树成荫。那些别墅造得都很美,是欧洲风情的建筑,想必这里比皖南发达多了。跨过一条河后,火车就驶进了zj西部山区。
朱雨深给肖蓉发了条信息,说他晚上回来,到家大约十点钟,晚饭在车上解决了。火车一路上开开停停,到达芜湖站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一出站,老马就去和一辆出租车主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