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答应了?”于蓝笑着问。
后来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陶景湖都要在饭桌上跟人炫耀,得意洋洋摇头晃脑,说起来还是我夫人求的婚呢,每年都要炫耀,于蓝总在旁不屑补充,说除了她多半没人要他了,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疼没人管,她是可怜他才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个家。
大家总是会心一笑,因为这番话对于陶景湖当时的地位来讲是很滑稽可笑的,有人嘴甜些,还会顺着说一句是她慧眼识珠,然而她说的是实话,在陶景湖那黑暗无光的青年时代,于蓝像太阳一样的出现,当时没有人能想到陶景湖还会回到北京,甚至没人想到他还能翻身。
于蓝当时不止放弃了优渥的条件,她还抛弃了从小疼爱她的妈妈,她没有说临行前母女吵的架。
“我最近准备结婚。”于蓝和于母说道。
“不行!”于母很反对,做妈妈的心疼小女儿,然而于蓝铁了心就是要嫁给资本家的小崽子。
“反对无效,这是我的人生,他以后翻身也好,一辈子不出头也罢,我自己负责。”她拎着行李往外面走。
“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于母冲出来喊道。
于蓝脚步只停了一下,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从北京到西北,从科研人员到下地干活,从无忧无虑到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陶景湖就在这样澎湃的爱意下明显的偏爱里被拍打的晕头转向了,若是掏出他的心来给于蓝能表达他那不逊于她的爱情他一定会做的,他只有这一颗心了,陶景湖虔诚又卑微,偏执又激进,一直紧紧抱着于蓝,再也不想分开。
“我跑不了。”于蓝被他缠得受不了。
“跑也晚啦。”
“唉,我算是进了贼窝了。”
“对,不止抢钱还吃人呢。”
陶景湖说完又“吃”起来,咬于蓝的脸蛋、肩头和手指,她哎哎地叫,缩着脖子躲陶景湖,陶景湖气息不稳又翻身上去和她吻在一起,他再次找不到合适的姿势了,总觉得隔着一层,于是直起身把毛衣脱下来扔到书桌上。
“喂!你脱衣服干嘛!”于蓝警觉道。
陶景湖也是下意识的动作,被她喝问便停下动作,结巴着解释道:“我,我觉得有点热。”
“热你就好好睡觉。”
陶景湖不情不愿地躺到一边,于蓝大约是舟车劳顿累坏了,不多时就沉沉睡去,陶景湖翻身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直看她,偷偷吻吻她的手吻吻她的头发吻吻她的脸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