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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宥凌或许是太虚弱了,原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却沉沉入睡。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才醒来,眼睛一张开,发现宣彧趴在她手边睡着,身上连个被子也没盖。
她轻轻拍着他的手臂,试着叫醒他。「彧,你醒醒。」
宣彧如惊弓之鸟,马上弹跳起来。「你醒了,你是不是要喝水吗?」
「我没有要喝水。」靳宥凌看着他如此紧张,心中一酸。「你昨天晚上就这么趴睡一夜吗?」
「我没关係。」一向穿着整齐,精神奕奕的人,此刻白色衬衫微皱,胸前的釦子也开了,头发更是凌乱,才一个晚上,他下巴的青鬚微冒。
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狼狈,但该死的,靳宥凌却感到他现在的模样性感的直瞅着他看瞧。
「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靳宥凌赶紧叫住他。「你还要上班,先回去休息一会,才有精神上班。」
「没关係,我不累。」宣彧站起来,再替她将床稍稍调高一点,让她靠着。
「你可不可以帮我叫护士小姐进来一下。」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又痛着了?」
「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虽然他们是夫妻,可这种事也让她很难开口。
「只是……」宣彧看着她面有难色,恍然明白了。
他进厕所拿了一个尿盆出来,拉上布帘,替她脱下长裤。
「宣彧,你请护士进来帮我就好了,你不必这么做。」
「我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如果连这我都不能为你做,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夫妻不该是相守相伴一辈子的伴侣。在几十年后,当他们都白发苍苍、老迈龙钟时,依然如唇齿相依般,不是吗?
宣彧继续做着未完的动作,虽然说她身体上任何一处他都已经瞭若指掌,现在的她依然羞红了脸。
躺在床上撒尿,更是头一遭。很痛苦、很痛苦的才尿完。
宣彧先将帮她穿好裤子,让她躺好,才将尿盆拿去厕所掉到。
靳宥凌看着他默默地、无怨无悔地替她做这些事情,心里充满着感动。随着而起的感动,让她的心更加矛盾!
「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去买。」
「我现在一点味口也没有,晚一点再吃。」靳宥凌一点味口也没有。「宣彧,关于孩子没了的事,不要跟爸妈提起。」她想起了婆婆一心期盼着这个孩子,她要是知道孩子又失去了,一定会很失望和难过。
「我知道。」宣彧点点头。
「你先回去洗个澡,等会还要上班,我一个人在医院可以的。」
「那我就先回家去洗个澡,顺便帮你熬点稀饭过来。」
「你不用再来医院了,如果还有时间,你就睡一会,再去上班。」
「你如果有什么事,就按呼叫铃叫护士过来。」宣彧将病床头的按铃线拉到她搆得到的地方。「我先回去了。」
「开车小心点。」靳宥凌叮嚀了声。
宣彧一离开,病房门马上又被推开,进来的人是谬思农。
他因为担心她,昨晚在病房外坐了一整夜,直到看见宣彧离开,他片刻不耽搁的进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