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天,没有人会记得封爀战功赫赫,没有人会记得他功在社稷,过个几百年,封爀就只是个谋逆的亲王,和历史上那些在夺嫡当中斗败的王爷皇子一般,可能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一句话,草草带过,如同石子被扔进水塘,咚——一声就没了。
“本王若不跪,你待如何?”封爀的声音太欢快,仿佛只是在和闹脾气的子侄开玩笑。
是,皇帝曾经下旨免了封爀的跪礼,可那个皇帝如今已经成为太上皇,马上就要改朝换代了。
封渊想着,封爀这也只是撑着最后的一点面子罢了,遂不再纠结。“劳烦公公宣旨。”
“奴才遵命。”司瑗闻言,那掐细的声音高昂,“跪接圣旨!”话音方落,除了封爀和封渊之外的文武百官皆跪地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司瑗正欲摊开圣旨,未料封爀却在这紧要时刻开口了。
“本王是摄政王,皇兄早免了本王跪礼,倒是太子爷若还对自己的父皇有半分的敬意,就跪下来接旨。”
封渊皱了皱眉。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圣旨宣达前,他还是太子,是以他只能跪。
罢了,就跪这最后一回了。
封渊不欲与封爀多扯皮,袍脚一撩便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