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非常抱歉,事情的起因,在于我的口无遮拦,我确实心中对方小姐颇有羡慕、嫉妒之情,以至于我在和闺蜜聊天之间,泄露情绪,误导了林茶,虽然其中为何发酵至此我确实一无所知,但我在这,想真诚地向被误导的网友、无辜受到牵连的方小姐诚挚道歉,我不知道要如何表示我的歉意才能弥补我做错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
她在这条微博之下截了一张图——
图片上是她个人向爱心公益项目捐赠二十万元的截图。
“我清楚钱不能弥补方小姐身上受到的伤害,可我此时好像除了道歉,能做的唯有传递出一点爱,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直接联系方小姐进行道歉补偿,也希望这件事不要再扩大,如果可以,也恳求大家不要批评指责@林茶,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怪我。”
同样是做错事的两人。
“主谋”依旧不肯低头,勉强算是“从犯”的一看就自责愧疚。
这一番道歉,还真起了作用,有不少人便也放弃了在白涟的评论下大骂的打算,转而去骂起了没脑子的林茶。
毕竟大家也能理解,大多人总是认识这么一两个冲动的人,如果两人没撒谎,严格来说,这白涟的错误也可以接受,也就是在朋友面前逼逼两句。
不过林茶,那可就不一样了,歹毒恶心!有两个钱就了不起?还去爆料、找媒体,各种呼风唤雨,得扒一扒这哪来的钱!
……
方若涵当然注意到了这一切。
她并不为此生气,反倒很平和地暗灭了屏幕。
这并没有完全超乎她的预料,林茶就算在里,也是个恨不得为好友抛头颅洒热血、冲锋陷阵的先锋军。
只是就不知道,这份友谊,是否能像里一样天长地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
第32章
方若涵抱着腿半蹲坐在沙发之上,这样的姿势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看着前方暂时不再亮起的手机, 脸上的笑容却只剩下讥讽, 虽然这份安宁也持续不了多久。
手机屏幕复又亮起, 方若涵瞧见屏幕上的信息。
——“已经确认安全,具体情况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安排。”
她没再看, 只是微侧着身顺着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往外看。
s城的天空甚少有星星, 偶尔航行而过的飞机都比星星更要亮眼。
而此刻这片天空, 就像是孩提时用过的蓝黑色墨水, 宁静依旧。
人类将心情寄予在风景之上,赋予悲哀、喜悦的含义,可实际上, 无论何时, 它总是如此, 静静地守望着人类的悲欢离合。
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手机复又亮起。
——“一起喝一杯吗?”
是叶南竹。
……
q城早在若干年前就整体拆迁过一波, 当年算得上是好生装修的安置房, 现在看起来也有些过时陈旧。
方父坐在沙发上, 脸色发黑,正对着他的抗日剧还在播放, 他却完全看不进去。
方母坐在旁边的小沙发那,坐得稍微有些紧促,看着眼前男人露出略带讨好的笑容:“你说,涵涵她是怎么说的?”
坐在正对位置的男人大概四十出头,看得出花了功夫健身, 体型不算夸张,在一进门的时候就递了名片,他是q城当地一家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名叫易辞。
易辞颇带感慨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做律师那么多年,他见过的极品父母、极品儿女多了去了,这也不过是其中一对,不过真的能从这束缚中醒悟逃脱的绝不算多,他是清楚的,这得要多少毅力才能和那股下意识的服从、发自内心的期盼和渴望说再见。
当然,眼前的这对父母也是心狠。
易辞是看过方若涵发的声明的,也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就对眼前这对看上去老实的夫妻对方若涵的压榨感到不耻,在发觉两人还真如方若涵所说,当时是找人“借”了场地,拍的惨痛视频,就更恶心了。
他回忆起方若涵那时在电话里冷淡到了极致的语气。
“你放心,他们应该还是住在之前我租的房子里,他们不是那种,走投无路才会找我的人。”
没想到,还真是料中了。
“易先生,你说涵涵是什么意思?”收到丈夫的眼神,方母搓着手问道,“我们真没想到那媒体会那么报道!”
易辞的回答很官方:“方小姐委托我处理您二人和她的赡养事宜,她将以比国家规定略高的标准按月支付您二人的抚养费用,且她之后会安排人替您二位办理相关商业保险……如果您二位在未来需要养老服务,方小姐也会酌情根据您二位的情况进行考虑。”
他将协议放在了桌上。
事实上这份协议的条款已经算是优容,方若涵并未逃脱法律上的赡养义务——当然,这和眼前这二位的预期,一致不一致那就难说了。
方父皱紧眉头:“都拿走,我不签!”他有些生气地拿起协议,一下撕成两半,粗鲁道,“她是我女儿,养我天经地义,怎么,现在还要按什么标准?我才不认可什么狗屁标准!”
易辞并不生气,他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份,他这公文包里,足足打了三十份,足够方父撕个痛快。
“如果不愿意接受这份协议,方小姐的个人建议,是希望你们起诉,当然,我只能说,你们可以去寻求法律援助,到时候判决结果出来,你们得到的只会远远低于这份协议。”
方父和方母当然知道,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不愿同意:“她是我们的女儿,还能不管我们不成。”
“事实上您二位,并未尽到应尽的抚养义务。”易辞看得出,这两人并不算笨,“不过方小姐并没有要求我必须让您二位签下协议,如果不想签,那我就告辞了。”
他伸出手,正打算抽走这份协议,就见到方父那并不粗糙的手及时地按在了上头。
“那我们欠的二十万呢?”方父又问,“这总得给我们还钱了吧?要不我们老两口就去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