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后还是少来凤仪宫吧,今天抓了这些宫人,明天说不定又出来那些,防不胜防。再说静王还小,说不定就说漏了嘴,刚才他还问我下午我们为何争吵。”
唐见渊见她又开始苦口婆心,说:“日后朕等静王睡下再来。”
姜玿华不由焦急:“外人都知道陛下来凤仪宫是为了看静王。静王睡下了,陛下还来,他们肯定起疑。”
“朕看念念,关他们何事。”
姜玿华被他少有的深情款款肉麻到,咬了咬下唇,决定把该说的话说了:“我明白陛下的心意,我也喜欢陛下,可……可我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等抓住了害姐姐和陛下的人,我就回家,从那以后我不会再来宫里。陛下是一国之君,日后要娶妻的。我与陛下将来不会走到一起。”
唐见渊没想到她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但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倒是没有特别心痛,只是淡淡道:“朕知道,朕不逼你。”
对心爱的姑娘,当然不能用硬的,到时候得用软的,让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姜玿华笑笑:“多谢陛下理解。”
“你若回来,依旧是凤仪宫之主。”
姜玿华怔住,凤仪宫是大祁历代皇后住所,姐姐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先帝驾崩后,她作为太后本该移出凤仪宫,不过唐见渊并未娶妻,所以移宫一事就搁置下了。
总之入住凤仪宫,是皇后才有的资格。
他却说,自己以后还是凤仪宫之主?
她忙摇头:“我常看戏曲、话本子上写,多少两情相悦的人成了婚,时间久了,有的形同陌路,有的反目成仇,所以还不如不成婚的好!”
唐见渊蹙眉,等忙完这阵子,要好好收拾那些乱写戏本子的人,把他的小姑娘给教成什么样了!还没懂什么是情爱,就要看破红尘了!
“戏本都是胡诌。”他说。
“陛下从来没看过戏本,怎么知道是胡诌?”
唐见渊被噎住,强行辩解:“朕说是胡诌,便是胡诌。”
“不止戏本里有那些!”姜玿华一本正经,“我认识一个娘子,两年前成婚时,她夫君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可才过了一年……算了,不说了,不管是寻常百姓还是王公贵族,这样的夫妻数都数不过来!”
唐见渊看她一脸惋惜的样子,捉住她的手腕在掌中缓缓摩挲,沉声:“日后之事,朕不强求。”
姜玿华抬头看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见他的双眼,深邃狭长,目光坚定而缱绻。
她低声道:“本来我还担心,以后我出了宫不肯回来,陛下会伤心呢,陛下能看开就好。既然我不会再回来,这些日子该怎么对我,请陛下三思,陛下若是要趁早斩断我们之间的……情意,也是应该的。”
“朕意已定,来日不会伤感。但你既在朕眼前,朕、只想对你好。”这么说着,他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
姜玿华松了口气,他能有这样的胸怀,甚好。否则的话,自己还不如现在就抽身。
在感情一事上,自己虽然懂得少,但绝不拖泥带水、和人多作纠缠。
唐见渊却抬起她的脸,低头吻在她唇上。
姜玿华红了脸,想要后退,被他抱住。
唐见渊勾住她小巧的下巴,沉沉下令:“念念也应珍惜眼前。”
姜玿华觉得有道理,横竖以后两人都能放开手,现在就不必苦兮兮的,那不符合她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风格!
于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唐见渊狭长的双眼弯了弯。
姜玿华踮起脚,仰头,在他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唐见渊面上不显,内里早就心花怒放。
小姑娘亲自己了,孺子可教,未来可期!
一高兴,又低头将她吻住,轻轻咬着她的唇。
姜玿华忙推他,在他口中呜呜地说:“会肿起来的!”
“嗯……”唐见渊又一口叼住,双手将她抱得更紧。他是男人,是猛兽,哪有捕到猎物就轻易松口的道理。
姜玿华慌了:“肿起来很丑!”
唐见渊这才将她放开,低头审视片刻,沉沉道:“念念真美。”
姜玿华脸上唇上火辣辣的,忽然想起之前有一次自己的嘴莫名其妙肿了起来,难道……
她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唐见渊,他却不见了人影。
不一会儿他拿了面铜镜从她寝殿出来,递到她面前,说:“念念看。”
姜玿华看见自己的样子,脸更红了,忙把嘴唇抿住,水汪汪的凤眼瞪着唐见渊。
唐见渊似笑非笑。
姜玿华想捶他,以前自己居然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哪想到也会这样动手动脚,完事了还笑得那么风骚!
不过,自己还蛮喜欢的……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正在四目相对,外面小太监在向师奉恩说着什么。
唐见渊听见动静,说:“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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