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一眼看见,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看见老妇狰狞的表情,她惊得大叫起来:“你干什么!”
* *
裴灏带领使节们回到麟德殿后,就匆忙去找唐见渊帮忙。
然而唐见渊被独孤崇义带领着几个使臣“绊住”了。
裴灏看见此景,确定是大长公主的阴谋。
个老妖婆!真会作妖!真是祸害遗千年!
他在一旁走来走去,想引起唐见渊的注意,唐见渊却仿佛没看见一般,专心与众人对答。
好一会儿,唐见渊终于起身,也不顾使节们的话没有说完,带上随从便往殿外赶去。
裴灏跟上去低声说:“陛下,太后娘娘出事了。”
“她在何处?”
“花园。”裴灏带他匆忙赶到花园,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却看见姜冽从假山后出来,他说:“在郁仪楼。”
唐见渊便踏进郁仪楼,大步来到二楼,听见一阵凄惨的嚎哭声。
他以为是姜玿华不敌大长公主她们,被处置了,忙加快脚步,然而细听那嚎哭声,却是几个中年女人的。
她没事!
唐见渊放下心来,登上二楼,当先看见左边屋子里坐着大长公主与几位太妃,一群侍卫押着宁王,而右手的屋门打开,明艳动人的少女笑容冷冽,像极了那天的雪。
唐见渊对她微笑点头,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第79章 清白
姜玿华看见唐见渊, 眼含微笑对他点头, 身后跟着自己人和阿夏等宫人。
宁王见了少女脸上的笑容, 心中苦涩不已, 恨恨看一眼唐见渊。
而大长公主身后的独孤若水看见唐见渊, 想起独孤崇义说, 她总有一天能嫁给他,她不由笑弯了双眼。
姜玿华站在廊上, 微扬着头说:“阿夏是吧?说一说你看见的!”
阿夏等宫人从她身后走出来。
大长公主震惊地发现, 阿夏脸色苍白, 左手捂着右胳膊, 染了半身的血!而那右胳膊上,已经不见了她的手!
“阿夏!”
“大长公主……太后娘娘、是、清白……”阿夏昏死过去。
唐见渊厌恶地皱眉。
师奉恩对楼内的小太监们说:“还不把人拖出去,脏了陛下的眼!”
小太监们立刻照办。
宁王先是有一瞬间的惊喜,接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姜玿华。很快他明白了什么, 一言不发地挣脱了押着他的侍卫,来到门外站定。
大长公主和郑太妃如遭雷击, 独孤若水也没了看唐见渊的心情, 三人浑身冰冷,眼前一片漆黑。
大长公主恨恨瞪了郑太妃一眼。自己被她骗了!太后明明是清白的!该死的郑太妃!自己为什么那么蠢, 居然就信了太后和宁王有染?!
而郑太妃更加不敢相信这个结果。这怎么可能!她得到消息, 宁王确实毁了太后的身子, 才会找到大长公主来揭发他们!可又说太后是清白之身,怎么可能呢!难道……太后是姜玿华?这更不可能!姜玿华是草包,可太后方才还下棋赢了桑林王子!一个草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思索良久,大长公主看郑太妃的表情,明白过来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差错,郑太妃那么希望唐见渊和太后斗起来,所以不可能诓骗自己!
她一言不发,在袖中捏紧了先帝遗诏。
而同时,独孤崇义为了宣扬皇室的丑事,故意打着找唐见渊的借口,带上一些官员和番邦使节赶到郁仪楼来。众人在楼梯下静静听着。
大长公主等人缓过来,才起身对唐见渊行礼。
唐见渊看也不看她们一眼,望向姜玿华,明知故问:“母后,发生了什么事?”
姜玿华还没开口,大长公主就鼓足中气高喊:“不过是一场口角,太后娘娘就让人砍了阿夏的手!明日是陛下诞辰,今日见了血腥,太后是成心咒陛下!”
姜玿华冷笑:“我咒陛下?是谁拦住我和宁王,说我们两个有染?又是谁拿出先帝遗诏,说要验我的清白!验出了我的清白,是谁的婢女心狠手辣,想要用手毁我身子!大长公主,你说说,是谁!是我吗?”
大长公主气得眼前发黑,艰难地说:“我不过替先帝多操心罢了!这也有错?太后既然是清白之身,事情就过去了,为什么要动手?”
楼下独孤崇义听见“清白之身”,知道事情失败,忙要带使节们离开。就算陛下没法处置太后,可让使节们误会太后是个不要脸的人,以后就还有文章可做!
镇国公“好巧不巧”地赶来,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笑着对众人道:“陛下在上面?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候陛下。”
使节们便继续听楼上的动静。
却听姜玿华笑道:“你的人先动手,我难道要跪下求她高抬贵手吗?!”
大长公主一名侍女说:“阿夏并不是要毁太后娘娘身子!阿夏只是、只是……”
姜玿华沉声质问:“只是把手伸过来为了好玩是吗?!”
那侍女怔了片刻,辩解道:“阿夏只是刚好手有些不舒服,要舒展舒展筋骨,而太后娘娘刚好躺在那里,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白泽一步上前,双手抱胸,傲然道:“陛下,白泽没想过砍人家手,白泽只是刚好要舒展舒展筋骨,那个人的手又刚好在那里,这才产生误会。”
“你胡说!”年长的侍女大喊道,丝毫不顾天子就在眼前,方才那一幕太可怕了,她们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个银衣女武士就拔刀冲过来,像鬼魂一般斩下了阿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