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上所有力气往墙边一撞,剧烈的动作牵动余毒,沈夫人当即毒发断了气。
“贱人!”大长公主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
阿夏给她顺气,低声说:“大长公主,这可怎么办?家里死了人就不能进宫了……要是陛下知道了……”
大长公主气喘个不停,皱眉说:“拿个席子把她卷了,扔到城外乱葬岗去!这事谁敢声张,我把他千刀万剐!”
仆婢们连忙领命。
薛检说:“等等,她房里伺候的人也都杀了,一并拉出去扔了。”
“是。”
房中所有人面不改色,为了让大长公主开心,一个个卯足了劲给她讲笑话,至于要死的那些婢女,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几只蝼蚁罢了,谁有心思关心她们啊。
很快,一辆装满稻草的车从后门往城外赶去,里面藏了沈夫人主仆几个的尸体。
马车一出去,姜家派来蹲守的武士就径直奔往镇国公府,找到裴夫人。
裴夫人听完禀报,义愤填膺:“果然是个老毒妇!你带人跟着那辆车,到时候找块墓地,好好安葬沈夫人她们。”
武士领命退下去。
裴夫人又让人进宫给保护女儿的女武士们带话,到了初九那日,可别对大长公主客气!
于是姜玿华看见白泽她们有事没事就躲着擦刀,雄赳赳气昂昂的。
姜玿华忍不住劝她们:“别紧张,瞧你们的样子,就是上战场,对方有千军万马,看见你们这样,也给吓跑了。”
宫人们都忍着笑,白泽等人依然面容冷酷。
朱雀察觉到凤仪宫中气氛不大对,赶过来见姜玿华。
姜玿华忙让他坐好,说:“你怎么又下地走路了?”
“我总觉得初九、初十两场宴会上,会发生大事。白泽她们刚进宫,不熟悉宫里的情况,太后让我也跟着,以防万一。”
“不用,你跟着,我还得找人专门保护你。”
朱雀感动,温柔地看着她:“多谢太后关心我。”
姜玿华对上他炽热的目光,忙说:“你不要误会,换做青鸟,我也会这样对她。”
“我明白。”朱雀说,“不如先带白泽她们走一趟,把麟德殿逛熟,如果真出什么事,方便应对。”
“说得也是。不过你伤得重,就不用去了。”姜玿华笑着起身。
“太后娘娘,我逛一圈麟德殿不成问题!”朱雀一激动,背上的伤口迸开了,眉头一皱,忍着没有出声。
“你看你,快去躺着,再下床我把你赶出宫去!”
朱雀委屈巴巴地下去了。
姜玿华带着灵犀、飞鸾和白泽等几位女武士,以及一大群随从,浩浩荡荡地来到麟德殿,正好遇到唐见渊带领百官在这里查看。
姜玿华也不躲避,该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众星拱月般来到唐见渊等人面前。
显国公那一派的官员见了她,脸色不太好。
姜玿华就喜欢看他们看不惯自己,又不敢说出来的样子,那简直比唐见渊对自己笑还开心几倍!
这些老匹夫也真够有意思的,朝堂上那么多要紧事不去解决,专和自己这么个小姑娘过不去,羞不羞啊!
姜玿华享受完他们脸上的愠色后,对唐见渊道:“陛下亲自来看宴会的安排?”
“御史大夫建议朕来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御史大夫崔明辉:胡说!陛下胡说!是陛下自己要来的!八成是为了偶遇太后!
不过这么个无伤大雅的小谎言,耿直的御史大夫没有戳破,选择了缄默。
唐见渊说:“母后既精通西疆各国风情,不妨与朕一起看看,以免哪处冲撞了番邦使节。”
群臣:胡说!陛下胡说!陛下才不怕得罪外邦人!他只是想和太后一起瞎逛!
姜玿华没有拒绝,和唐见渊并肩走在前面,百官在后面跟着,一起逛完了麟德殿的里里外外,众人都提出一些不足之处,宫人太监们忙下去改进。
时间过得飞快,众人各司其职,或准备宴席诸事,或接待外国使节,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转眼到了初八晚上,整座大明宫已装扮完毕,喜气洋洋。
姜玿华虽然知道唐见渊和姜凌都在麟德殿安排了不少人保护自己,但对明天未知的情况还是有些紧张。好不容易躺下了,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这时听见外面有动静,似乎是白泽她们在和人交手。她忙掀起床帐往殿门看去。
“是朕。”隐约传来唐见渊冰冷的声音。
白泽回:“陛下,太后娘娘已经睡下。”
“朕有事要交待母后。”唐见渊说着,殿门打开,他走了进来。
姜玿华来不及放下床帐,看见他龙行虎步,缓缓而来。她忙闭上帐幔,说:“陛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唐见渊在她床前坐下,隔着床帐低声道:“明日宴会事关重大,母后不可出差错,朕来监督母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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