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妃犯了难。
独孤太妃为她的蠢笨着急不已,见她还想不出主意,便说:“自古以来,宫廷中最忌讳什么?”
“厌胜?”林太妃为这个答案惊喜不已。
压胜是巫术,为历代帝王所忌讳,古往今来施压胜之人,不管是皇室还是大臣,下场只有一个“死”字,而且往往牵连甚广!
她看着满地乱跑的蝴蝶犬涣涣,自从吴太妃母子被送去小雁宫后,这只小犬就跑来了她的宫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涣涣,过来!”
独孤太妃在一旁道:“此事宜尽快,明日就办!否则徐太妃之死和下毒一事便会栽赃到我们头上!”
* *
第二日一早,风雨歇了,唐见渊天没亮就去上朝。
姜玿华起来,脸上的妆容早被洗去,此时坐在梳妆台前,没有心思问昨晚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而宫人们听唐见渊说,昨晚是太后自己醒来上的床,她们就信了,没有提这事。
整理好,膳房的人送来早点,每一道都由宫人试吃过。
“先去喂静王吃。”姜玿华疲惫地说,“下毒一事审得怎么样了?”
灵犀摇头道:“世子还未来过,想必还没查出来。”
用过早饭,天晴了起来,太妃们相继来看望静王,之后与姜玿华商量起了徐太妃的丧事。
事情都定下后,姜玿华派人去办,可惜静王还不醒来,看来是没法见生母最后一面了。
见姜玿华有些疲惫,独孤太妃道:“我们这就散了,太后娘娘保重身体,不要为此事太过伤神。”
姜玿华没心思理她。
众人起身后,林太妃忽然左顾右盼,找自己的蝴蝶犬:“涣涣!涣涣去哪儿了?”
就听见一阵“呜呜”的叫声,那蝴蝶犬从静王躺着的床下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颠颠地跑到林太妃面前,交到她手中。
“涣涣这是做什么,怎能拿太后娘娘的东西!”林太妃嗔着,低头看了一眼那东西。
是个桃木刻的人偶。
太妃们都变了脸色,用桃木刻人偶,而且是在宫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林太妃把人偶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徐太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太后娘娘,你……”
众人顿时明白了,满脸震惊地望向姜玿华。
“什么东西?”姜玿华望过去。
“厌胜!太后娘娘居然对徐太妃施厌胜之术!”有太妃惊呼起来。
“闭嘴!”姜玿华用略沙哑的嗓音低喝一声,就要去拿桃木。
林太妃后退一步,把“物证”死死攥住,大声道:“怪不得徐太妃平日里好好的,突然就掉水里淹没了,原来是太后娘娘用了厌胜之术!太后娘娘,您应当知道,压胜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说完,就让宫人跑出殿去,让侍卫去找羽林卫来。
姜玿华被扣上这样的大罪,心中不是不慌乱,但此时气势不能输,便皱眉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必对徐太妃用压胜!我看是你们当中有人一肚子坏水,想要借机扳倒我?!既然这样,朱雀、青鸟,守住宫门,今日不把话说清楚,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踏出去!”
林太妃面色一变,偷偷看一眼独孤太妃,便跟着定下心来,独孤太妃早有安排,趁着此时皇帝在上朝,姜凌在配合大理寺官员筛查下毒疑犯,镇国公和裴夫人也没法赶来,总之今日她们布下了天罗地网,给她安的是死罪,能救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
而到时候独孤飞廉带人过来,双方起了冲突,羽林卫“误杀”太后和宫人。太后有压胜的罪名在身上,谁会同情她!
林太妃笑道:“我们敬重太后娘娘,不敢扳倒您,也不会用徐太妃的性命来对付您!我们与徐太妃很少往来,怎会平白无故害她性命!”
“那我又害她做什么!”姜玿华柳眉一挑,凤目盯住林太妃,气势十足,“别看你们几位太妃和和气气的,我进宫前你们勾心斗角了多少年,还用得着我说?徐太妃与世无争,你们多少人对她动过心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正说话间,独孤飞廉赶来了:“听闻宫中有人施压胜之术!独孤飞廉特来将嫌犯收监!”
林太妃高声道:“独孤世子,你要收监的人正是太后!”
独孤飞廉一怔,昨晚独孤太妃让他今天留出空来,说太后可能会对她动手,他就留上了心,没想到却是太后犯了事!
姜玿华冷笑:“你亲眼看见我施巫术了?在我宫里找着桃木,就该拿我问罪?”
“太后娘娘恕罪,臣只是按照律法行事!”
说着,他一挥手,羽林卫们蜂拥而上,将凤仪宫围了个水泄不通,独孤飞廉硬着头皮要闯进来。
朱雀和青鸟将他拦住,双方僵持不下,交上了手。
“朱雀,去找人!”眼看己方已经不敌,姜玿华高声道。
朱雀扭头看她一眼,这里侍卫人数本来就不如对方多,自己一走,必定会让羽林卫闯进来!
“快去!”姜玿华吼道。
朱雀一边冲杀出去,一边飞速思考起来——昨晚左右羽林卫一起去捉拿下毒之人,而此时独孤飞廉来到凤仪宫,那么身为左羽林卫大将军的姜凌一定是留在大理寺,协助官员们筛查下毒之人!
朱雀拼着一身好武艺,闯进大理寺,找到了姜凌。
姜凌见自家武士匆忙赶来,什么也不问,丢下大理寺官员,直接带人冲到凤仪宫。
而独孤飞廉原本已经带人闯进了宫门,看见姜玿华一脸冷笑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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