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
这环境,还不错。
我环顾了四周一眼,寄过来的行李早已静静地摆放在一角。
“还得在这待两年,等到你毕业我可真要四十了…”随后听见后头传来一声埋怨。
坐上一旁的沙发,我仰起脸望着不远处的慕容柏,“…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来这吗?”
他愣了愣,跟着坐上沙发上另一个空位,“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是纯粹不想安安稳稳地站在我的保护伞下。”他伸出手迅速捏了我的鼻子,趁我还没回手时又继续正经地道:“看起来很乖,底子就是个叛逆的小子。”
我才伸出一半的就这么停止半空中,接着笑了,继续将手伸向前,拋开原本要回击的目的,伸出另外一隻手将他扑倒在沙发上,双手抵在他耳侧,我低头就看出他眼底的谎恐与惊讶,笑意更深了,“并不完全正确。”
难得看见他这么慌乱的模样,不过他却立刻恢復神色,立马伸出双手揽住我的腰往下拉,我就这么贴上他的身子,抬起眼就见那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挑起眉望着我,“不正确的地方在你认为你不叛逆?”
收回视线我侧过脸,将脸贴在他的胸膛,随即清晰安稳的心跳声传入耳里,“我的确不想依赖你,但主要不是因为叛逆…是因为我长大了,可以有能力了。”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就在头顶,我继续缓缓地道:“我要让你知道,不是只有你能保护我,相反地,我也能够保护你了,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跟以前一样是由你单方面地去承受伤害,现在的我是可以一起承担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互相捍卫对方、坚守这段感情。”
等待说完,上方随即传来一声轻笑声,一隻大手就这么往我头顶蹂躪,我还未出声,他那双有力的双臂紧紧圈住我的身体,让我没办法扭过头去看他的表情,“干嘛不说话?放开我!”想挣脱着却有心无力,直到我装的一脸吃痛地喊:“好痛啊…”周围的力道才立刻松了开来。
抬起眼就看见他那带着歉意的眼神,还有那…带着泪光的红润眼眶。
我当下愣了。
“还痛吗?”他微皱起眉坐起了身,我也随着他的动作坐在他双腿上,接近平视地望着我。
没回应,我就这么伸出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渍,带着浅浅笑意地问:“我都不知你这么感性…”
他无奈我的发现,接着淡笑起来,握住我正擦着他眼角的手,又一个力道将我紧紧拥住,鼻息间充满着他的熟悉清香,随即耳边传来那温柔的嗓音,“因为这种话…我等一辈子了…”
瞬间睁大双眼,随即一股鼻酸,过了几秒我缓缓闭上双眼将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回抱住他,“这些年…辛苦你了…”
“为了你…哪里会辛苦?”
真是句令人动容的话。
“慕容柏…”接着我喊了他的名字。
“嗯?”耳边传来他的轻柔嗓音。
我加重力道,紧紧地抱住他,“…我爱你。”
感受到对方征了下,腰间的地道也重了几分,“我也爱你。”
一切该被质疑、该被顾忌的事物,我都不想去在乎了。
我现在在乎的,就只有怀中的你了。
两年后。
我顺利地毕业了。
在离开英国前,我和jeff选择最后的道别,也主动讲了我和慕容柏的故事,他从最初的不可思议,一路听着我的故事直到最后忠诚祝福。
“你们是真爱。”jeff由衷地说,“毕竟你们经歷过种种困难,最后还是在一块了不是吗?”
我带点苦笑地回应,“难道真爱就得碰到这么多灾难吗?”
jeff轻笑了几声,他摇摇头,接着读出了一首诗的段落。
“love—thouarthigh—
icannotclimbthee—
but,wereittwo—
whoknowbutwe—
takingturns—atthechimborazo—
ducal—atlast—standupbythee—”
后来的我才知道这是一首英国爱情诗,名叫『爱情—你很高』。
爱情,你很高
我无法爬上你
但,如果有两人
除了我们有谁知
轮番上阵,在钦博拉索山顶
公爵般,终于,与你并立
爱情,你很深
我无法越过你
但,如果有两人
而不是一人
划手与轻舟,某个至高无上的夏天
谁知道,我们将抵达太阳?
或许我们这段感情就贵在我们双方的坚持不放弃,还有那…对彼此够深的爱意,对吧?拖着行李的我一入境就看见熟悉的身影,立马衝上前给了他一个大拥抱,“叔,真久不见了。”
“这招对我可没用。”穆东却递给我一个嘲笑的神情,“某人似乎已经意志消沉了好几天。”
因为我前阵子告诉慕容柏我因为论文没过而要延毕,所以没那么快回来,而这一切都只是个谎言,回来的今天也刚好是慕容柏的四十大寿(?),我也没说要回来帮他庆生。
“替他办了个生日庆生,汉宗和逸凌也来了。”穆东转着方向盘边道:“那两个小子也很久没见到你了。”
我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我也得好好感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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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高耸的大楼,熟悉无比,曾经我是看着这工作室一步一步茁壮的,如今的规模已今非昔比,所以我一直对慕容柏是崇拜与景仰的,他没从富裕的家里得到半点资助,还能养大自己和壮大他的梦想。
才和穆东踏出电梯,就听见不少吵闹的欢乐声,据说整个工作室的老师还有一些他的老朋友也都来了,最后是穆东咳了几声,大声地吼着:“看看是谁来了!”才让大家安静下来,注意力朝向我们这里。
“容奇阿!!!”
一声激动地吼叫,就见一个挺壮硕的黑影迅速地揽住了我,味道有些陌生,但听这声音我能知道他是廖汉宗,我无奈地推开他,随即也看见潘逸凌过来的身影,脸色带着惊喜,接着我又伸出手一次拥住两个人,“我…回来了。”
潘逸凌看的出来很开心,“恭贺你学成归国。”
我有些害躁地搔搔头,“哪有这么伟大…”才说完,一抹带着乡音的声音叫了我。
“容奇…”是丁杰瑋,他脸色有些难为情,“你们的事,容柏他…都跟我说了。”
随即一阵沉默蔓延开来。
“别想太多啊!我只是来祝福你们的!”丁杰瑋拍拍我的肩,“他在办公室自己闷着,搞的这都不像他的庆生会了,快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