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嗯。”薛柔微微点头,看起来有点慌乱。
杜叶寒对她笑了笑:“不错啊,你们看着挺般配的。”
“是、是吗。”薛柔不太自然地笑了,抬起手又理了理头发。
这次杜叶寒看到了她的手腕上有一圈青紫,薛柔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连忙放下手,用袖子遮住了手腕。
好在这时候电梯门开了,电梯抵达了一楼,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薛柔匆匆走了出去。
今天上班的时候杜叶寒都有点走神,柯文和她说了几句话都没听到,他便端着咖啡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问道:“回魂了。”
杜叶寒将两眼的焦距对准在他身上,柯文正在喝他今天的第三杯咖啡,作为咖啡狂热爱好者,他或许只有在咖/啡/因致秃的情况下才会放弃自己对其的热情。
柯文问:“你在发什么呆?”
“你知道许华亭吗?”
柯文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他记忆力很好,各种报纸和杂志都看,各种小道消息都知晓一些,之前在医院一眼就认出了杜晋臣——虽然两人原先在现实中从未见过。
柯文疑惑:“你问他干什么?”
“就是好奇嘛。”杜叶寒对他露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眯起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
“这个人,很危险。”他说得很慢,像是在斟酌语句。
“哦?”
“所有人都说他做了某些事,但却没在警局留下任何记录。”柯文说,“你知道这种人,行为都由着自己的性格来,有恃无恐。”
“那是很讨厌了。”杜叶寒啧啧两声。
他没继续说下去,他对许华亭确实十分厌恶,所以他没有说明,因为许华亭足够有钱,许家势力足够大,即使许华亭是个魔鬼,也会有很多人为了利益上赶着讨好,只要让他开心,许华亭阔绰的赠予足够抵消人们对他的憎恨和恐惧。
晚上杜叶寒加了班,没想到快十点钟到家的时候还能遇上许华亭。
许华亭满身酒气,穿着衬衫,靠着电梯的墙壁,眼睛因为酒精而发红,因为帮杜叶寒挡了一下快关闭的电梯门,杜叶寒低声对他道了声谢,然后就挪到了电梯的另一边。
许华亭毫不掩饰自己打量她的目光,他的神态太过富于攻击性,让人不得不注意,杜叶寒抬起头,对他轻笑了一声:“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杜晋臣的妹妹?”
他显然在餐厅偶遇后对她做个了调查。
杜叶寒没有说话,只是从喉咙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因为许华亭的神情中的轻蔑很明显,这大概与她不是杜家亲生有关,她平庸的样子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杜叶寒管不了他的想法,电梯抵达后,她率先走出了电梯。
许华亭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当杜叶寒进屋时,许华亭也拿出钥匙开隔壁的门,然而门从里头被反锁住了,许华亭被锁在了外面。
杜叶寒听见许华亭在敲了三下门后开始用力踹门。
“你他妈胆子大了,还敢锁门!”许华亭一边踹一边低吼,“薛柔你给我滚出来!”
那声音激烈地回荡在走廊,持续了很久,分外可怕,最后门还是被打开了,许华亭的脚步声沉重而暴躁,杜叶寒在自家的卫生间里刷牙还能听到隔壁奇怪的响声,连带着墙壁微微震动,似乎是有人撞了上去。
杜叶寒睡前收到了来自宣慕瑾的短信,上面说明天会返程,周五飞机到尚城。杜叶寒连忙回了短信过去,说一定给母上接机。
你这段时间在尚城还好吧?宣慕瑾问。
挺好啊,怎么了?
杜叶寒有点担心宣慕瑾知道自己被绑架的事,然而宣慕瑾的反应像是完全不知情——她只是很淡然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关心你一下。
也是因为这句轻描淡写的关心,杜叶寒晚上做了几个很美好的梦,梦里是什么内容都已忘记,醒来后的感觉还是十分幸福的。
她的工作效率变得很高,之后几天都早早下班,回家还有精神自己烧饭。从她得知母亲要回来后就没有再注意过隔壁的事情,而薛柔像是隐遁了一般,杜叶寒这几天都未曾见她出门。
杜叶寒周五晚上接完机就和宣慕瑾一起开车回老宅。
回家的路上是她开车。宣慕瑾坐在副驾座上,她看起来累极了,只说了句“开车慢点”就闭着眼睛歪在座椅上睡着了,杜叶寒把正在播放的流行歌曲换成了轻音乐,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宣慕瑾才醒过来。
“怎么还没到?”宣慕瑾说话鼻音很重。
“就快到了。”杜叶寒说。
宣慕瑾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杜叶寒皱着眉朝她望去。
“太累了,之前有点水土不服。”宣慕瑾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休息一下就好。”
“你工作太拼命了,”杜叶寒说,“别那么逼自己。”
“你这么得过且过,我做的事,你也不懂。”宣慕瑾懒洋洋地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杜叶寒知道她说的就是事实,宣慕瑾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评价事情或人也都不带任何情绪,只是说出的话实在直接了些,导致旁人都接受不能。
杜叶寒小时候,杜家亲戚偶尔还会串门,有一次是杜侑霖的远房趁他不在,不打一声招呼就上门了。那时候杜晋臣也不在家,宣慕瑾就把杜叶寒赶上楼,自己在客厅里招待那对夫妻,杜侑霖的那个远房在外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他娶的老婆尖酸刻薄,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意,倒是和她那整成蛇精脸的形象很符合了。
那女人不仅嘲笑宣慕瑾出身寒酸,配不上杜家主母身份,还暗讽杜侑霖自私无耻侵吞杜家财产。
宣慕瑾听了一会儿后,就让管家接待,她直接朝书房走去。
“哎!我还没说几句,你走什么?你这人懂不懂礼貌?!”蛇精脸女人声音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