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便好了,遮住后,先生也察觉不到。
却不晓得,宋清驹察觉透。
她怎么察觉不透呢?
一根根手指,遮住那根疼她千遍万遍的长物上。她不晓得么?她何处不晓得?是穴里,还是胸上?乳尖?
她已然晓得透,这根的尺寸,这根的相貌,这根的气味。
都是如此温雅堂堂。她怎么不晓得?
这根指遮得住甚么?甚么也遮不住。夜里,一双粹透黑的眸子里也波澜不惊。
宋清驹将身也翻,定定地将手移过去,替许青生疏解欲,却并未有太大的动作。
是替她疏解,还是替自己疏解?谁晓得?嗯?
只晓得夜里的一双手,细且修长,已然极熟稔地套弄那根掩于睡裤下的性物,伴以女人清冷的喘息。
许青生睡梦中,似乎觉察自己已有释放了,一把动情的嗓柔声地讲:“先生,这是你的牛奶。”
而后她又唔了一声:“这是我的牛奶……”
她梦见什么?许青生射了遍地,而宋清驹的手尚且在清理。
她拾起纸巾,规整地擦拭指节上白浊,神色是自若。
“怎么遍地都是牛奶?”少女还在讲梦话。
女人一时兴起,便淡淡地随一嗓:“你射了满地。”
“……该如何办?”她随过一嗓,许青生便似乎听得见这句话。分明是一只萨摩耶,此时却轻微地连腿也打颤:“射了满地,先生该训斥我弄脏了她,会将狗狗打死的,她不会与我分牛奶的……呜,萨摩耶不是乖狗狗了,猫咪要把萨摩耶丢掉了……”
宋清驹眼里并未融入任何情绪,仅是单薄的一层柔和,仿若是温柔的水,低低地渡过去。
“我未曾说过不要。”
语声落,许青生却开始自顾自地掉了泪。
为何?无缘无故地掉泪。
一张脸也哭惨,红的眼眶里滚着烫的泪珠,待至再开嗓时,许青生的嗓都已滚上浓郁的哭声。
“阿清,我不想长大,长大还很疼呢,现下便好痛。”
“先生,我当真要将自己送去成熟的屠刀下么?”
到底,是否,当真?
谁也不顾这些。
宋清驹的手只爱怜地抚过去。抚着她的青生,她的泪珠。
许青生是她的人,那么自然,泪珠也是她的。
女人该将这些泪珠,一一揽走,保管好,而后藏进盒子里。
“青生。
你睡梦中说过,你不想长大。我便衔来一片云,陪你玩捉迷藏。
我们不长大,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玩捉迷藏。跌撞是很正常,寻不到路亦是。
你怕么?只是来找我的云。
我和你都是鬼,抓人的鬼。我们来找云,你还怕么。
莫将成熟比喻是屠刀,她是我的云。如同你,你是我的青生,你是我的萨摩耶。
你找见我的云,便如同我找见你。”
女人漆黑的影遭昏晃的光拉长,身子便靠至案前。
她的盒子里便写着这番话,伴着几滴偶尔的泪,待着萨摩耶前来收听,充作是一张纸页的模样。
终于将此写好,宋清驹将钢笔阖上盖,用一件对戒盖住这页单薄的纸。
这,是她的聘礼么?
女人将戴于无名指上的对戒抬起看。无波的瞳,竟也起波澜。
这对对戒是网上买来的,由今年开学时便在订,一直到如今。
宋清驹请人替她钻研,帮她买,大抵用了六百多才购得这一对。
这戒指并非金贵,或许对许青生也仅是不痛不痒的价位,却也掺尽了女人薄又深的情意。
一对对戒,不惹人眼的设计。
也许不对外宣扬,许青生的对戒同宋清驹的对戒便似乎两种不一般的款式。
可她们却连灵魂也契合,便也无需这般多花里胡哨。
花哨么?许青生的戒指是花枝般的,好生秀美。宋清驹的则是烟云。
连猫与狗,都被藏得好。狗被跳脱地藏进缠绕的花枝缝隙里。
猫呢?
只雕刻的烟云,猫藏在云朵里。
而当许青生早晨起来时,她的猫咪还睡着。
秀美的也还浅浅地打着瞌睡,她将身子半半立起,头垂又垂的半晌,才清醒过来将琦琦抱起,也将一清秀的足踏进拖鞋之中。
又是早的一天,少女这便是要起,去洗漱。
琦琦要洗漱么?许青生起得分外早,洗过脸刷过牙后便将琦琦摆在洗手台边。
现下似乎才只四点多些、她起来又学习。
英语,英语书呢?少女背影秀挺,坐去椅子上,今天要查英语单词,她背过的还要复习一遭。
一只细长的指去够书,一不小心,便碰着了那颗宝贵的对戒。
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许青生耳朵向来好用,便听见那一对戒的声响。
哐、嘶、铃铃。
一只花枝般的戒指。
她也见着了与昨日并不相同的一纸页,遭这戒指压着。
里面是什么?
一柔润的眸子定过神,便静静地读。
一片将开的黎明下,少女的手压过去,压在纸页边角,一双眼便也将规整淡泊的繁体字都读完。
没有落款,只有一对戒指的落款么?她的另一手捏紧了戒指。
青生一双明媚的眼都是被染上了一层雾云。
这是怎么了呢?断断续续地哭。
那一正掉眼泪的并未出声,仅是压抑地哭,仅是动情地哭。好生婉转的嗓音,少女将那花枝的戒指盘于指节。
猫咪,她的猫咪。
还在睡着。
此时,翻过了身,似乎听见哭声,亲昵地,似乎也怪罪:“吵,闭嘴。”
于是萨摩耶乖乖地止嘴,红着眼。
她的尾巴却仍在摆。
因她晓得,先生这仅是梦中待陌生人而已,会如此凶。
假若是待她,仅仅是讲轻些声罢了。还会似乎淡然,实则局促地来哄她。
宋清驹也许比之许青生更双标些。
——以下是作话。
把她们的高一下半学年整个跳过了,马上进入第二个剧情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