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换寝了!”
那是一干瘪的嗓,有人佝偻着拄着拐杖进来,似乎喜悦的神情。
许青生只轻微地愣了一愣,随后便讲:“我同谁?”
她的舍友有下床,她们寝室只四个,便有叁个都下来了,个个都探大了眼来问舍监:“怎么突然换寝了?我们相处很愉快,也没违规……”
“是宋老师。”舍监是一老人了,笑起来便似乎岁月的褶皱也自笑一般:“宋老师点名要小生去她寝室,你叁个放心,宋老师这么怕声音……不一会就把小生赶回来了。”
老人边说,边朝许青生狡黠地挤眼。
原先许青生用过许多法子求这一舍监允她进去,如今得逞,便连这舍监也晓得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老师却不懂?
舍友这才有笑,攀着少女的肩,勾着她的颈:“那我就得等你被赶回来了。”
为什么?她刚要放下,刚要再回归原始,刚在不动声色地闹脾气,宋清驹却哄她?邀请她入寝?
少女整理过行李,将床铺空置了。临走前便将她的朋友一个又一个地抱。
她要去310,心似乎又要被名为宋清驹的女人提起。
果然,只是一见那女人,仅是一推开门便控制不住,许青生浑身都发着颤,她太紧张,昔日那般秀美的面垂下,紧紧的似乎要缩进洞里。她局促了,是舍监领她来。
舍监舒展着眉目:“小宋,人给你送来了。”
宋清驹便柔和了语声,使之清冷的略微近人情些:“麻烦了。”
她重礼,晓得廉耻,更尊敬老人。
可既然晓得将嗓柔和下去,为何不对许青生柔和?
舍监刚走,女人便似乎幽静了,替许青生去将床铺铺好后便去共用桌前:“周记预备好记什么?你近日不学好。原先不是应允我“好生学习”。么?”
她头也未回,仅是自好生学习之间加上了重音,淡薄地咬住这些音节。似乎责怪。
可责怪什么?责怪许青生给她带了黑眼圈么?
责怪许青生不学习么?
少女轻微地,连门也未入,便站自空荡荡的走廊内,独身着,肩自耸。似乎自哭。
责怪她什么?为什么她好生学习,好生讲话时宋清驹便不讲话?便再议?
为什么她此刻伤透了心,需缓解时女人才将她的避风港敞开?
“好学生。你哭什么?”宋清驹似乎听见,便起身,淡淡地凝视她片刻。
后,提起步便去走廊内揽走她,平和地替她试过泪珠。
好生恬淡的牛奶。信息素,好漂亮的信息素。
温柔么?手却仍是冷的。
许青生还是耸肩,闷声地哭,眼泪似乎在这时候并不值钱,一切的不公正似乎都要将她压倒。
她做那么多讨女人欢心,这是她能给的最好了。倘若再继续追,许青生会遭剑刺满全身的。
那是如冰般的长剑,掌住它的却是现下正自拍她脊背,抚慰她的女人。
“切莫哭了,再哭便不好看,便是哭包了。”
宋清驹面无表情的,她未曾安慰过谁,如今跑了题似乎也情有可原。
许青生只哽咽,她拍。她将情绪都释放给她情绪的源头——这一女人身上。
“你到底懂不懂?你该懂的……我那么精心,你怎么回避我?……”
宋清驹只静立,受着少女来的打,而后低声道:“好了么?”
许青生抬首,便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太强势,苦涩的泪便似乎自她唇里,往日温良的舌像化作猛兽,去掠夺。
女人似乎惊讶,却又从容了。纵容着,随后便将薄唇分开,轻轻地掌住许青生的脑后,任她索吻。
在这状况,挣扎无用。
“好了么?”
吻后,女人的嗓淡哑了,再问。
许青生缓了半息,便又要吻她,似乎不止息的,这回女人只以指封住她唇。
方接过吻的薄唇微分,唇珠似也流露。
“我只容忍你一次,许青生。”
少女似乎是缓过来了,痴痴地看她几晌,又舔唇。
“老师,好甜。好甜……”
是否了解到心意,已不重要了。许青生总有法子的,她那般温厚,只需要穿几件盔甲而已,难道便要为了买盔甲的钱而舍弃她最心爱的玫瑰么?
再长的剑,许青生也会将它轻笑着揉进眼里的。她不怕会盲,不怕残疾,似乎女人只给她一分甜,她便会给予许多。
蠢透了的情窦初开,蠢透了的爱。
为她将歌也改,同舍监商量换寝,学语文,求其他人替她加几句话而已,又算得了是什么?
未来许青生还会有许多这般的,既然现下能给予这些,以后不也能么?
所以都是廉价的,这世界上除却独一无二的宋清驹,无一人是弥足珍贵,都不值一提。
——以下是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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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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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无人,当我未说。
这一章,许青生哭了。猜猜宋清驹会有多少次惹许青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