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高数课上,孟教授布置了几项作业。
同学们多数都是正常人类,境界层次一般,对于高数颇感头痛,于是纷纷开始叫苦不迭。
或许因为日常不点名,高数课的参与人数一周比一周少。现在润真即便努力往后坐,似乎也还是在前几排。
孟亦斐走下讲台,翻动着手中绿皮的课本,每翻一下,台下的同学就跟着心口颤抖——那可是意味着要多做整整一页的题啊。
他悠笃笃地报出几个页码之后,从书页间抬眼看了看润真的方向,问道:“够了吗?”
许多人连连喊:“够了够了”。
润真感到那股视线向自己投来,她心虚地往上看了一眼,果然与他四目相接,连忙低下头,假装在做笔记。
于是,孟教授又翻到下一章节,开始平静地报起题号,报完后又看着她问一次:“够了吗?”
她继续低头。
就这样,进行到第三次,润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戏弄自己,只好终于鼓起勇气接住他的目光,红着脸用夸张的口型无声说道:“够——了——”
孟亦斐笑了笑,合上书本潇洒地转过身:“好,那就够了。请同学们本周完成以上三章的练习。下周课前辛苦助教同学把作业收齐上交。”
说完,孟教授对润真点了点头,完全不理睬教室内的哀嚎,白衣飘飘地转身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润真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完全把他错认为s大的学生,并且不疑有他。
然而后来在得知他老师的身份后,心中却产生了芥蒂,甚至说眼中一点是一种自己也不易察觉的畏惧?
孟亦斐在学校里总是表现得很冷,但其实他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毕竟,他也才29岁。
润真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不知为何轻快了许多。
本周依然忙到爆炸,而孟教授布置的三章练习更是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润真原计划抽空开始复习期中考试内容,但如今看来,不熬夜就算效率极高了。
在社联,她所负责的宣传部需要每周给校刊供稿,内容其实鸡毛蒜皮得很,不外乎某某人参加了某某活动,或者某某会议成功在s大举行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