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凤印由予守着,予便先守着。”太后的意思很明白了,她等着舒浅进宫,将凤印交给舒浅。
可惜舒浅从未想过被封死在这皇宫中。
她也是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了,这皇宫里迟早都会进人。
萧子鸿是皇帝。
他是天子。
不仅仅是她的压寨相公。
“若我一日成皇后,这后宫中便不会有第二位妃子。”舒浅弯了眉眼,却是笑不入心,“而即便是成了皇后,这宫里我也是待不长久。这凤印太后要守很长一段日子的。”
她这是自见到太后以来,说得最为锐利的一句话。
刺耳到舒浅自己都听不进去。
她说完便装作无事笑了声:“瞧我说的,好似这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我这全然是当自己还是个孩子了,童言无忌。”
太后看着舒浅愣了愣。
她一度不理解为何陛下说,这凤印只要她活着,就是她管着。
现在她竟是明白了。
“是予想岔了。陛下将皇后之位留给了你,料定了你不肯守在宫里,这才将凤印放在我这儿。”太后听出了舒浅话里的锐利,叹息了一声,“竟是登基之时,就已经决定了。”
舒浅微微睁大了眼。
“他和他母妃一样,有着执念。”太后这回对舒浅的态度,已不再是当后宫里将进的第一个人了。
她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了一个手镯,戴到了舒浅空闲的那只手腕上:“这后宫,予替你照看着。陛下和这天下,予望你也能照看着。”
谁不曾做过年少轻狂梦。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后不知道面前这女子和当今天子成不成,只这一刻,她是盼着他们能走顺一点的。她不曾得到过的恩宠,盼着面前这女子能够得到一回。
舒浅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恭敬开口:“谢过太后。”
她脑中只余下了那一句。
竟是登基之时,就已经决定了。
又记起远在崇明时,她并无芥蒂,分他一半。
他说他今后所有,也将给她一半。
不论她做不做皇后,领不领宝册,守不守皇宫,他都在暗中一点点谋划着。
“这天下,只要我舒浅一日在,便守着。”舒浅轻声说着,半点不觉自己轻狂,“而陛下,只要他一日诚心待我,我便……助他创一个太平盛世。”
眼内微润,似有水痕。
舒浅再度抬眼时,以又是原先笑眯眯的样子:“这回可不是童言无忌。十年内,我送他一个江南首富。”
他穷,钱都花给了这天下。
她便赚,养着他呗。
这天下不会有人比她更会经营这些,就当是允了他们当初如同玩笑般的承诺。
该是时候去除夕宴了。
太后欣慰,重又唤了人进来。
皇帝不能随意赏赐舒浅穿戴逾制的,她身为太后,看着小辈喜欢,难道还不能多赏点?
“衣服这两天就给你备着了,这头上怎么就插了两根钗子?来,予让人给你好好折腾折腾,今日来得人可不少,你这脸蛋可要好好露出来。”
太后当即就招呼了起来。
舒浅猝不及防,引来了一堆宫女对她自上而下嚯嚯。
作者有话要说: 舒·等身手办·浅:不就是被穿衣化妆么?我能行!痛哭
萧子鸿:不应该小剧场发表一下被我侧面告白的感动么?生气!
第62章
舒浅刚刚升起的感动基本上被磨灭在了后宫的折腾上。
光参与一个除夕宴,她就被当个娃娃一样折腾来折腾去。
脑袋上被插了点什么她都不知道, 小半天后整个脑袋就觉得一沉, 万万没想到以她的发量, 还能用到假发。
接着是穿上全套的衣服,而衣服上挂上了各式各样的饰品。
等全套穿戴完, 她脸上稍点了妆容, 顿时就成了一个移动的展示架。
一个宴会便要这样, 更别提拿宝册那历时更长的痛苦折腾了,舒浅心中原本由于感动踏出一点小脚的小人麻溜将自己的小脚给收了回来。
什么册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