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福觉得那笑极有可能是嘲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确实幼稚,不禁有些赧然。
自从遇到陆景之,沈缘福觉得自己的智商在他面前正在逐次降低。
若不是看到陆景之轻皱起了眉头,沈缘福几乎都要以为陆景之的洁癖是自己记错了。
“衣袍脏了,正好,是该脱了。”
说话间陆景之已动作熟练地将外袍脱下,扔到了床榻下。
这下沈缘福傻眼了,觉得是自己挖了个坑让自己跳了下去,忙阻止起陆景之继续脱衣服的动作。
“你别,别冲动。”
陆景之仅剩下最后的里衣还没有脱去,被沈缘福一把里衣的揪住领口。
“我以为你故意把我衣袍弄脏,是在暗示我该脱衣服了。”
望着揪住自己领口不让自己脱去里衣的手,陆景之感慨,也不知哪天才能等到这双手亲自为自己一件件将衣袍脱下。
沈缘福的眼睛里已由一开始做坏事时的沾沾自喜变为惊慌失措,成功阻止了陆景之继续脱衣服,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见他的一双手极为熟练地探向自己的寝衣前襟。
“喂!”
沈缘福惊呼,却没能阻拦陆景之,眨眼间陆景之动作一气呵成,那件单薄的寝衣已经被除下,只留下一件肚兜遮住关键部位。
肚兜的带绳一早便被陆景之给解开了,唯一剩下的肚兜也摇摇欲坠,动作稍大些便会滑落开。
此时沈缘福还哪管陆景之还脱不脱他自己的衣裳,早放开了陆景之里衣的领口,一把扯住陆景之手里的寝衣想要夺回来。
陆景之力气大,压根没管沈缘福在拉扯自己手中的寝衣,火辣的眼神直勾勾看着沈缘福身上的红肚兜。
“竟不是喜鹊登梅。”
上回在沈缘福的床榻上时,陆景之见到的便是绣着喜鹊登枝的肚兜。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怕沈缘福并没有土生土长的闺阁女子那般思想保守,却也没有这般开放,哪里受不了陆景之的眼神,抢夺寝衣的手不得不收回一只挡在了肚兜前。
肚兜上的图案被遮住,陆景之终于舍得挪开视线,转头看向沈缘福的脸庞。
“你送来的那幅画上,梅花画错了。”
沈缘福一愣,不知自己是哪里画错了。
这画指的便是陆景之用信鸽带给沈缘福他的画像后,沈缘福给陆景之的回礼。
画那幅喜鹊登梅时沈缘福只是回忆着肚兜上的图案,图不复杂,沈缘福也不可能拿出肚兜一笔一划对照着画,难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沈缘福差点都快忘记这回事了,突然被陆景之提起,不禁窘迫起来。
“肚兜上是五朵梅花,你画了六朵,梅枝比肚兜上的略长了些。”
陆景之像是没有看出沈缘福的窘迫,故意说出来拿她打趣。
“够了!别说了!”
有些事隔着书信传达虽暗暗有些羞涩也能做到,可一旦面对面说起,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摊开来细说,沈缘福便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快把画还给我!”
沈缘福觉得自己是脑袋进了水才会一时冲动画了那幅喜鹊登梅给陆景之,哪里能想到陆景之只不过看了一眼自己穿的那肚兜的样式,便记得如此清楚!
“你送给我的便是我的东西了,怎么能随意讨回去?”
因着那幅喜鹊登梅,陆景之兴奋了半宿,最后实在忍不住,只得连夜赶回了永修县来,就为了看一眼心上人。
现在那幅喜鹊登梅可是陆景之的宝贝,心上人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陆景之哪里舍得还回去。
“我把你的画像给你,你也把我的画还我!”
“我的画像你收了便是你的东西,你送我的画我收了便是我的东西,这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哪里能混为一谈?”
陆景之不搭理沈缘福的要求,将寝衣送到鼻子前嗅了嗅,果真满是那个香甜熟悉的味道。
沈缘福恼羞成怒,用尽全力拉住寝衣,谁知陆景之也拿得紧,“嘶拉”一声,月白的寝衣上撕裂了一大道口子。
“你把衣服撕坏了。”
陆景之恶人先告状,无辜的眼神看向沈缘福还带着惋惜。
明明撕衣服这种事应该自己动手的,怎么竟被心上人抢了先?
虽然的确是沈缘福后来用力拉扯才撕坏了衣裳,可沈缘福哪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若不是他不肯还自己衣裳,衣裳又怎么会被扯坏?
沈缘福抓着寝衣的手力道稍松,陆景之见机一用力便夺走了寝衣往床榻外抛去,抛得远远的。
这下沈缘福再也没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只能两手拉着肚兜,护住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若说起初陆景之受了沈缘福背着自己找夫婿的刺激,将人偷回来的确是想要先行夫妻之实,可现在气也消了,只准备看沈缘福的态度行事。
在陆景之看来沈缘福早晚是他的妻子,且他马上就会上门提亲,也有把握让沈家二老同意这门亲事。
既然如此,他不过是提早行使了属于他的权力而已,并不觉得自己逾越了。
但若是沈缘福真的不愿意,陆景之自然也不会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