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双让他中邪的眼睛。
布满血丝,下眼眶还蓄着泪,樱唇死死地咬着。
长长的腿半挂在衣橱隔层上,血痕结了痂,两片淤青显眼着。
他想,这得多久才能消啊。
“不是记得我的号码吗?”
“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为什么把我微信删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
“都毕业了。”
“好!”曲笙将手中攥紧的相册伸到他面前,两行泪流了下来,“那为什么留着我的相册。”
“那是那次每个人都有的。”
“可是里面只剩我的了。”她擦了把眼泪,想将他的表情看清楚。
司想伸手要拿,却被她死死抓着,四个手指作力到缺了血。
他没多用劲,跟她,他争不起来。
“你就当我变态吧。”
“司想!”
“不是要用药吗?下来吧。”
“那你扶我。”曲笙右手还抓着相册,左手伸到他面前,半弯曲着。
说搞笑点,像是慈禧太后等太监搀扶。
说郑重点,像是被求婚者等待一个圈戒。
素白的手没因他的未动作而放下,半悬在空中,跟他较劲一样,直到开始发抖。
女生上臂力气小,哪儿能坚持这么久。
在那只手微微下垂5度角时,司想搭上了她的手腕。
滑嫩、柔软,就像是撒娇的她。
曲笙心中舒了口气,半跳了下来,却在着地时膝盖的伤口牵连震动,又是一阵剧痛,她的脸皱了起来。
“能走吗?”他有一秒,想将她横抱。
“可以的。”她舒展了面容,对他微微一笑。
客厅的水晶小吊灯泄了一室碎光。
司想将碘伏和棉签递到她面前。
曲笙将腿一伸,人后仰在沙发上。
布艺沙发格外柔软,疲惫赶路了一天的身躯得以松懈腰部肌肉。
白皙的大长腿,是他大学时光无数次空白时刻的精光乍泄。
还有那双情动时刻迷离的眼,亦是他渴望望向他的眸光。
“不太好吧。”
“那好吧。”
曲笙坐直身体,蘸了蘸碘伏,触上伤口,凉得她“嘶”了一声,小心翼翼不敢触第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