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害怕,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后来冷静下来,想起楼宴说的,楼宴真的来了!
秦容玥猛的朝窗户那边歪过身子,心跳依旧很快,带着些许雀跃,是以前没有过的刺激,像是做了坏事怕被家里知道。
她不敢叫,甚至轻柔的哄着才睡着的安哥,让安哥也不要叫。
心跳之下,时间总是过的这样漫长,窗户从外面打开,没有进来多少风,一抹黑影就从外面翻进来,因为业务不熟,脑袋直接撞在窗户上。
秦容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烛光下,楼宴转身,一双狐狸眼惊慌的看着她,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别扭又让人心痒。
这样的场景和话本子里面的西厢记有些像,张生偷偷见姑娘,可楼宴不是张生,他是她的楼郎,两辈子的夫君。
楼宴见她不笑了,脸上的热度少了许多,朝她笑着,眼睛如墨,公子无双。
“不是说了给我留窗吗?怎么关了,好一番折腾。”
他声音很小,几乎淹没在雨声里面,秦容玥微笑着,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我哪里知道贼真的会来,可不得防着,我可是良家女子,夫君又不在。”
楼宴闻言似笑非笑的走过来,他身上冷,也不敢靠近,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躺着的小妇人,才生过孩子的妇人,饱满了许多,带着特有的风韵,淡淡一个瞥眼就是眉眼如丝。
“好一个勾人的妇人,如今见了郎君的模样,可愿和我一起走啊!”
秦容玥躺在床上,朝他笑道:“好啊!反正我夫君穷的没有几个金馃子,你若是养的起,我就和你走。”
“秦容玥——”楼宴咬牙切齿,带着可怜的味道控诉,“你就这样带着我儿子跑了,让我怎么活。”
“人人都能活,怎么就你不能活,我气你的还少吗?”
“我乐意。”他提高了音量道。
秦容玥吓的朝外面看了两眼,瞪他道:“你小声些,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屋子里面有人。”
楼宴肃着一张脸,问:“那要是来人不是我,你是不是就带着儿子走了?”
秦容玥叹气,觉得这天没有办法聊了,就没有见过这样傻的人,她不答,楼宴就看着她。
又问:“你说,是不是?”
“不走不走,身子给了你,心给了你,谁要我一个黄脸婆,你是不是傻了?”
楼宴一下子蹲在她床边,抓住她放在外面的手,笑嘻嘻道:“嗯,为你傻了。”
秦容玥就是想骂也骂不出来,转而问道:“你在里面怎么样?”
她眼里是真的担忧到不行,楼宴看着她骄傲道:“大理寺是我的地方,罪名没有下来没有人敢动我,何况我不是出来了吗?日子不会难过……”
秦容玥不信,手伸到他的眼睛上,朝那里的青紫按了一下,心疼道:“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定然是没有睡好的。”
“这……”楼宴思索着,还是把受伤的事情告诉她了,“黑眼圈是因为伤口疼的,真的没有人让我难堪,这世上从来只有我让别人难堪的时候,你信我。”
“那倒是,你都是老妖怪了,”秦容玥抠了一把他的厚脸皮,笑道:“活了这么久,是没有人玩过你。”
“有的,”楼宴低头看着她,“你这个妖怪和怀里的崽子,我是万万不敢的。”
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楼宴丝丝甜意的话,秦容玥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脸上一热,半天没有说话。
好在孩子在,她不说话楼宴就看孩子,自娱自乐玩了很久,头渐渐歪在床沿上。
秦容玥看到了,推推他道:“你躺上来歇一会吧!看你脑袋都要下去了。”
楼宴不语,直摇头。
过了一会儿,睡意过去了,楼宴方道:“不了,我身上冷,再冻着你们两个,就在床边歪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该走了。”
秦容玥心疼的不行,又不舍得说那你明天不要回来了,对于楼宴来说这样的情况下,不让他回来简直是一种折磨。
好在秦容玥白天睡的多,他睡着秦容玥就数着时辰,半晌给他盖上一床被子,没有打扰他。
父子两个都闭着眼睛,看上去是很像的,楼宴的手护在安哥的襁褓上,睡的很沉。
过去一个时辰,喂奶的就要过来抱安哥出去了,秦容玥叫醒楼宴,柔声道:“该走了,安哥要喂奶了。”
楼宴睁着惺忪的眼睛,看了母子两人一眼,笑道:“好,我竟然睡过去了,这就走。”
他站起来,不用秦容玥交代就把被褥折好,放在床尾,脚步虚浮就要从窗户爬出去。
秦容玥突然拽着他的袖子,朝箱子那边努了努下巴道:“里面是一些衣裳,常用的药物,你带去吧!”
其实这些对楼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甚至于俞逍跪晕在雨中都是计划的一部分,示弱才是皇帝最能放下戒心的手段。
可天知道她瞒着众人备下这些,费了多少口舌,楼宴不舍得浪费她一片心意,走过去夹了包袱要走。
“走正门吧!现在没有人,没得又要撞到头,伤没好头上多一个包。”
楼宴尴尬的笑笑,真的蹑手蹑脚的从正门出去了。
没一会儿,来抱安哥的人就进来了,折腾了半天,秦容玥也是累了,安哥走了就闭眼睡了。
这一觉直接到林氏端着鸡汤过来,香味把她香醒了,秦容玥想她两辈子的日子再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在林氏的凝视下,秦容玥第一次把一碗鸡汤喝了一个精光,把林氏给高兴坏了,直说这只鸡是个福气的鸡,转眼又把这只鸡的徒子徒孙给宰了。
场面混乱不堪,这里就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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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设置时间了,我这个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