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你抱我回去吧!”
她低着头,不想让楼宴看到她脸上的泪水。
楼宴也不说话,把自己的袖子伸到她面前,也没说是干什么的。
秦容玥拍下他的胳膊,“不要牵着,要抱,现在抱我。”
“我让你把泪擦擦,不然外面的人以为我欺负你。”
秦容玥眼光一闪,兀自拉着他垂下的袖子,把脸上的泪水擦掉,那个时候秦容玥心里想的是“还好今日没有上装,不然胭脂水粉糊楼宴的衣裳上,丢人了”。
她一顿抹擦,完了不用她开口,楼宴打横将她抱起,慢慢的往外面走。
秦容玥现在怀孕好几个月,两个人的重量压在楼宴的胳膊上,他的气息还是平平稳稳的,秦容玥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忍不住勾了嘴角。
走了许久,秦容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靠在他脖子的位置,问:“重不重啊?”
楼宴低头,促狭道:“不重啊啊……”
可他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重,秦容玥撇嘴,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看到他眼底的暗色,满意了。
“不重,不重你就一直抱着吧!不许松手,松手我就不回去了。”
“不松手,”这两分重量可就是他泰半的心脏了,丢了他到哪里找啊!
“丢了你,你现在吃的那么多,也没有人要。”
秦容玥恼火道:“你说什么?”
楼宴见她要炸毛,马上改口,“我说夫人貌美如花,人见人爱,丢了找不到第二个,不敢丢。”
“这还差不多。”
回到家已经后半夜了,秦容玥早已经在怀里睡着了,楼宴小心的把人放下,叫人进来给她擦洗过,这才抱着她睡觉。
外面竹叶簌簌,夏日的热风从窗口吹进,不是很舒服。
秦容玥睡着了,觉得在他怀里热,挣扎着往外面去,楼宴顺着她松了手,要不是秦容玥怀孕,夏日是可以放冰盆的。
现在他跟着一起热,他倒是无妨,就是苦了秦容玥苦夏。
过了丑时,楼宴听到边上有痛苦的呻/吟声,一个激灵就醒了,黑暗里面看到秦容玥蜷缩着身子,额头上大汗淋漓。
他心紧紧的一缩,猛的撑在她上面,拍着她的脸问:“阿玥,哪里不舒服啊!”
秦容玥没有睁眼,十指紧紧的握成拳头,痛苦道:“腿……抽筋了……”
腿抽筋,楼宴想到大夫交代的,孕妇月份大的时候腿会时不时的抽筋,只是她现在没到那个时候。
来不及细想,楼宴坐到床尾,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细细的给她揉着。
他的手暖,力道适中,秦容玥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楼宴半边的衣裳耷拉着,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虔诚的给她按腿。
在他垂下的眸子里面,秦容玥捕捉到了心疼和担忧。
秦容玥心里暖暖的,伸手把他的衣裳往上扯了扯,轻声道:“我没事,可能是今日累了,提前抽筋了,你不要担心。”
楼宴脸上的担忧未变,声音远远的像是来自远方,“你那个时候,也抽筋吗?那个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想起自己睁眼看到了那一幕,她小小的一团,即便是怀孕了骨头架子还是小小的,可怜极了,自己缩在一起,咬着唇,头发粘在脸上,脸皱成一团。
只要想起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她曾经这样痛苦,他的心就疼。
“我以前抽筋少,有樱桃给我揉啊!”秦容玥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事实上,她没有麻烦樱桃,经常抽筋的时候,都是自己忍一会儿,好一点的时候自己揉,有时候半夜醒来,就再也睡不过去了。
楼宴焉会不知她在撒谎,没有拆穿她,更加的用心的给她揉腿。
许久,在秦容玥又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眯着眼睛看到他挺直的背影,没有忍住伸手拉拉他的衣袖。
“我不疼了,你躺着睡觉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嗯。”楼宴躺下,顺手取过团扇,在她边上扇着,秦容玥身上顿时清清凉凉,夏日也不觉得心里燥热了。
楼宴又哄她,“月儿明,风儿静,树叶落在蛐蛐叫,人儿轻,声儿平,梦里总有花儿红……”
听着熟悉的曲子,秦容玥又进入的梦乡,天将明的时候,楼宴才放下团扇,眯了一会儿,小心的起身,换了一身官袍。
还好正值年轻,就算一夜未眠,楼宴打了一套拳,依旧精神头很好的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