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些迷离的过往,秦容玥和楼宴都不例外,只是楼宴装的好一些,脸上依旧是镇定的,秦容玥没有他脸皮厚,直接红了脸。
眼见楼宴的脸越来越近,秦容玥撑着桌子跳了下去,没好气的瞪他,“不要脸了,没看到窗户开着。”
楼宴追着她逗,甚至连她沙哑的声音也和那天荒唐的时候很像。
“关窗可以吗?”
毫不意外秦容玥一脚踩在他脚背上,丝丝的痛楚提醒着楼宴,他的夫人真的是一点也没有留情啊!
真够狠的!
“不行。”
“哦。”
秦容玥撅着嘴,把他刚刚放下的笔塞到他手里,恨恨的把一张宣纸震在他前面,“写。”
楼宴一头雾水,挑眉道:“写什么?”
“祖父的回信,你写。”秦容玥又取了一张纸,放的离楼宴远了些,自己站过去,弯腰画着什么。
楼宴看了一眼,只是简单的几个线条,遂口头不满意,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抱怨道:“怎么不自己写?一封信,想来祖父是想看到你写的。”
“祖父点名让你写,我也没有办法啊!话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感觉有猫腻。”
秦尚眉很少点名让谁写信,这样的做派好像在特意考察什么东西一样,她是一头雾水。
楼宴嘴上说着,很快就弯腰写信,秦容玥也弯腰,歪在桌子上,看到他安静的侧脸。
认真的楼宴浑身带着说不出的魅力,秦容玥看着看着就笑了。
虽然她挑夫君性格不好,皮相倒是一等一的好。
这样想着她还是有些骄傲的!
“好看吗?”楼宴不经意的朝她看来,牵唇一笑,万物无色。
秦容玥也不羞,反而正大光明的朝他靠近一点,笑道:“好看呀!”
楼宴眸色一深,秦容玥看到了红着脸补充,“不过,没有我好看。”
几乎是她说完的同时,楼宴一扯把人扯过去,拉着凳子坐下,秦容玥又回到他腿上。
“是,我娶了一个天仙下凡,好看的不得了。”
秦容玥吱吱的笑出了声,作势要打他,楼宴瞥她一眼道:“别乱动……”
声音的压抑听的秦容玥立马不动了,耳朵红红的,想让人咬一口。
楼宴身子往前仰,贴着她的耳朵,“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
秦容玥不敢看他,故作轻松的朝外头的枝头看,不理她。
楼宴也不恼,“你一动,我不就写花了,不知道你脸红个什么鬼?”
“我……”
秦容玥“哼”了一声,没回头。
楼宴见状垂眸写信。
许久,楼宴道:“好了,夫人过目。”
秦容玥这才轻快的说了一声“好呀好呀!”
总算是回头了。
她低着头,睫毛又细又长,紧紧的看着上面笔走龙蛇,笔锋如刀的字迹时,脸色一沉,笑意顿收。
楼宴感觉到她浑身僵住,忍不住问:“怎么了?”
秦容玥却像石化了一样不语。
过了双十的楼宴很优秀,他是难得的三元及第,出身乡野,一入朝以没有背景一路摸爬,得了帝王信任,少年英才。
他骄傲,自豪。
每每书写束发挽袖,研磨添香,笔走龙蛇之下尽显潇洒恣意,是英才,是没有开刃的宝剑。
这样的少年英雄,如何会有历经千帆的锋利笔锋,如何从一笔一画间仿佛看他孑然立于高山之上,荒凉萧瑟。
不可能的……
“怎么了?”
秦容玥颤着手,扭头放在他的心口,眸子似雪寒霜的望进他的狐狸眼里面,深吸了一口气。
“楼宴,你认识安哥吗?”
楼宴一怔,漆黑的墨眸染上笑意,“安哥是谁?夫人糊涂了不成……”
“糊涂?”秦容玥冷眼看他,“确实糊涂了,竟然一早没有发现。”
“楼宴,你的心跳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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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你不是不爱山楂吗?
楼宴:可我爱你!
阿玥:你不是有洁癖吗?
楼宴:可我爱你!
阿玥:你不是少年吗?如何写出老头的字体?
楼宴:我爱你!
阿玥:你认识安哥吗?马上你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