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出来,眼前浮现出那些血淋淋的真相,她怎么敢相信楼宴,他的手上有太多的鲜血。
楼宴不敢看她眼睛,笑着把她按到自己怀里,摸着她的头安抚,“王厉可以再抓,可是夫人只有一个。”
楼宴在她看不到的角落,眼中晦暗莫测,他知道要是丢了秦容玥这一次,他这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秦容玥只有一个啊!
他的夫人,只有秦容玥一个。
秦容玥的声音从从胸膛里面沉闷的传出来,翁声翁气道:“谢谢你,愿意救我。”
“我自然是要救你的。”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楼宴揽着她的腰,感受到她真实的存在,问:“什么故事?”
秦容玥从他怀里挣脱,复杂的看着他道:“说的是妻子被人虏去,让夫君拿将士来换,夫君没换……她死了。”
心死了。
楼宴的心跳的很快,和她分开一些距离,咬了自己舌尖一口,笑着埋怨道:“哪里听的这样的故事,忘了吧!”
秦容玥摇头,“忘不掉,记忆深刻……楼宴,要是你,你怎么办啊?”
楼宴突然覆上她的唇,野兽一样粗暴的吮吸着她娇唇,带着慌乱,粗粝的手在她的纤腰上几欲掐断她的骨头,夺走她所有的呼吸。
秦容玥挣扎着,被他感染着燥热,沉重凌乱的呼吸在两人之间,错乱不堪,就好像暴雨打在刚开的鲜花上,不受其重,俨然就要落下一样,只能依附于唯一的依靠。
她的双臂冰凉,滑过楼宴的脖颈,然后出其不意的咬上去。
楼宴一疼,松开她,泪水流进他的嘴里,刺麻麻的疼。
“我……我错了。”他说。
楼宴和她鼻尖碰在一起,任凭秦容玥掐他捶他都不后退,带着些许可怜道:“你吓到我了。”
秦容玥抬手,一掌就要呼到他的脸上,看到他眼底的脆弱,想着此楼宴非彼楼宴,不然自己做过的事情如何会被吓到。
咬牙切齿的瞪他,“你后退。”
楼宴垂眸后退,听话到不能再听话。
“你……不要强迫我,我不喜欢。”
“你以后会喜欢的。”楼宴对此丝毫不退,固执的和她眼中的火苗对视。
秦容玥嗤笑一声,逼问道:“你还没有说,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楼宴试图过来抱她,秦容玥磨了磨牙,威胁他,“快说。”
楼宴苦笑,“我……又没有遇到过。”
“若是我的话,将士出生入死,总不能为了我一己私欲置百万将士不顾,我应是不会用将士来换。”
秦容玥眼中光亮暗淡下去,果然就算是年轻的楼宴,也是和前生的楼宴一脉相承,他舍弃的永远是她。
江水突然汹涌起来,船身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秦容玥却丝毫没有害怕,心慢慢的下沉,身子顺着倾斜的幅度滚到楼宴的怀里,腰肢被他的猿臂环住。
他受伤的手板着床沿,一字一句道:“将士和夫人,我没的选,但夫人若有事……我绝不独活,谁敢动你,我杀了谁,然后跟到地下去保护你……”
“好不好?”
秦容玥不语,待船重新平稳之后,突然捶上楼宴的肩头,犹不解气的喘着粗气。
楼宴凑近她,把衣襟往下拉,脖子伸过去,含笑道:“不救夫人,是我对不住夫人,夫人咬吧!”
对不住……
泪水毫不意外的流出来,这句话她等了两辈子,她恨恨的看了楼宴一眼,张嘴咬过去,弥天的狠意,刀架到脖子上的害怕,全部发泄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容玥松口,搂着他的脖子泄了力气,喃喃道:“我困了。”
楼宴咬着的牙松开,轻声道:“睡吧!我在。”
秦容玥推他,骄慢道:“我困了。”
“睡吧!”楼宴顺着她又说了一次。
秦容玥放弃挣扎,“我困了,你哄我睡觉吧!”
楼宴苦笑:“……”
“快点。”她看开了,纠结在过去,她活着也是死了,不如珍惜当下。
她心里有楼宴,到死都有,祖父说她偏执要强,得不到的就放不下,这点和楼宴很像。
如今有一个机会,楼宴喜欢她,过去谁对谁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和楼宴开始的是全新的人生,快乐悲伤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她信命,但是从来不认命。
楼宴给她三分宠,她就还楼宴三分情,谁都不欠谁,就是来日楼宴又走上老路,伤她至亲,那么……
她便亲自了结了他,无悔重来一次。
“你给我唱歌。”
片刻后,楼宴贴在她耳朵边,低声吟唱,是一支两辈子只会一首,只给一人的歌。
河中清水东边流,顾家女郎愁莫愁。
对岸有的打渔郎,二八晒网在上头。
欲纳美妇镜中花,只问女郎可愿容。
不求富贵登天去,惟愿少年伴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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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感动了一波,楼宴是一个好的父母官,如今他正在成长为一个好的夫君。
来吧!释怀了,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