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你两下怎么了?
怎么了?
冷冷的秋风直直的往脸上刮,秦容玥听到自己久久不能平息的心跳,强忍着没有抬手给他一掌,倒是被寒风吹的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浪荡子,王八羔子。
秦容玥骂他,但又无法反驳楼宴话里面的……事实,他们是夫妻。
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正常到没有散火的她眼中冒着白色的光芒,突然磨了一下牙。
“嗯。”楼宴闷哼一声,揽在秦容玥身上的猿臂收紧。
月光如水,照在宝竹院两旁的翠竹上,斑驳的竹影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远处看来相拥亲密,岁月静好。
只有不断咬牙的两个人知道,他们有多恨,有多痛。
直到秦容玥觉得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他的脖子也差不多到了看大夫的程度,这才眼露遗憾的松了口。
耳畔簌簌风声,吹在流血的伤口上,减轻了疼痛,秦容玥挑衅的看着他,下巴微仰。
楼宴果真放她下地,从头至尾除了那声闷哼,没有叫过一声疼。
“你属狗的。”
“你知道不是。”
“想守寡。”
“可以改嫁。”
楼宴脸色一黑,向她靠近一步,秦容玥果断的后退一步。
两个人一进一退有三四步的样子,秦容玥皱眉道:“你走吧!我不会回去的,你们对我不好,何苦自己找罪受。”
楼宴看着她,没有说话,轻微侧身,露出还在摆动的秋千,一下一下的,摆到秦容玥的心尖。
现在了……还在摆动啊!
“对你不好,我刚刚要是不动手,秋千砸的可就是你的腿,榆木的木板,至少要疼三天。”
秦容玥抿唇不语,注视这秋千不动。
她怕疼,被惯的,一个小小的伤口都可以鬼叫大半天,即便是后来没了惯着她的人,这个毛病也没有改。
鬼叫是不会了,就是要别人陪她一起疼,楼宴对此深有体会。
楼宴见火候差不多,弯腰看着她,他弯的角度刁钻,刚刚好让她看到脖子上深可见血的牙印。
语气颇有无奈道:“咬也咬了,骂也骂了,该回家了,夫人。”
秦容玥眼神躲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她怕自己忍不住和他同归于尽,报了上辈子的血仇,这样重活一世也算是值当了。
每每想起那些心痛到无法呼吸的过往,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的烤全羊,没有泪水的悲哀,所有的痛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他忘记了。
秦容玥眼睛酸涩,黑夜让她看不清所有,斑驳的竹影没了诗意,催促她快些结束。
“我不喜欢你家,可以了吧!”
她胡搅蛮缠,不喜欢了,现在的她有那个资格因为不喜欢,躲到自己的港湾。
楼宴顿了一下,慢慢的绕到她面前,固执的不让她转头,发狠的把她的头捧在手心。
眼中闪过的,应该是受伤还有委屈,他问:“为什么不喜欢?”
秦容玥真的很想一刀来个痛快,但是不能,有太多的事情无法解释,楼宴不信的事情就会发了疯的想知道。
他没有家世,满手鲜血,他偏执更自卑,所有的异样都会被放大,他会困住一切想要逃离的人,只有他不要的人,没有不要他的人。
吃过一次苦,秦容玥不想回忆那些被关在惊竹轩的日子。
太疼。
他就是个疯子,对自己的夫人都舍得下狠手,硬心硬肺的把她关在惊竹轩,除了他谁都见不到。
疯子。
秦容玥屏着呼吸,被他触碰的地方就像被毒蛇冰凉的身子滑过一样,惊悚,死一样的惊悚。
她撩起眼眸,望进他阴沉沉的眼睛里面,故作骄慢,“你府上有人议论我,说我不干净,我丢了一夜,在山上。”
楼宴是救了她,可是楼宴也不是一开始就在的,他是接到报案,先行救援,才发现她,救了她。
娇花一样的面容上面,眸子明亮委屈,望着他,可怜巴巴的但硬着脖子不认输。
楼宴知道她在误导他往歪了想,没有一个丈夫可以忍受妻子的不贞,但她可能要失望了。
这个世界上,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贞洁。
掌心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唇边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他道:“那些人都发卖了,以后再也开不了口了。”
秦容玥听他说话,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他的神色更加温和,摩挲的动作不断,极尽温柔,“我都知道,放心。”
他看着秦容玥真实的呆滞,再没有和他针锋相对,他们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月色朦胧,秋风冷人,一切的一切都在促使他抱抱这个让他心里复杂的妇人。
慢慢的靠近,还差一点,就一点,脖子上一阵暖热,他看到她张着嘴,两派白硬的牙齿在月色下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