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姑娘如何配不上姑爷了,要不是那场意外,姑娘还真就不会嫁到这样一个白身起家的人家。
半年来受的薄待,按姑娘家中的脾气,揭了他们的瓦也不为过,如今只是回家小住,算是轻的。
秦容玥看着知书达理,但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底子里面是骄傲的,受不得委屈,敢爱敢恨。
按捺了半年火爆脾气的樱桃根本没有搞清楚秦容玥的真实想法,就风风火火的收拾了行装。
次日天空刚露出了一点鱼肚白,秦容玥就领着一群人,带着大小的包袱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
楼家规矩不多,宽待下人,府上人口简单,所以早起的人不多。
秦容玥原本的打算就是悄悄的走,以此来突显自己的不满,秦府背后有人议论她闺誉,这些她都知道,要是借此和离最好,不和离也能给家中缓冲一下。
但她忘了一个人,楼家唯一早起的人,老夫人林氏。
走到静安堂边上,闻到一股纯天然的粪臭味的时候,秦容玥就知道林氏怕是又在给她的菜园子施肥。
果不其然,一府太君,挽着袖子和一角,吃力的拿着长长的浇粪勺,咧着大嘴动作豪迈的在浇粪。
秦容玥时隔几年再见这样的景象,心里涌上莫名是酸意,竟一下子就顿在哪里,直直的看着林氏小麦色的面容。
林氏是个乡下村妇,因为没有落下手里的功夫,模样比府上的下人还不如,但她的笑是真的笑,好也是真的好。
是她对不起林氏的,她也有错,但她不会因为林氏而留下,正想往前走,林氏却是看到了她们一行人。
两个人目光相触,林氏一下子丢了长勺,手忙脚乱的解了自己的衣裳,朝她招手微笑,扯着大嗓音问:“阿玥大早上是去哪里呀!”
秦容玥看她这模样动作,一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后她远远的给林氏行了一礼,走了。
身后林氏摸着自己的鼻子,喃喃道:“阿玥怕是不高兴看到我这副样子,晚些给送些东西哄哄吧!”
大概两柱香的功夫,马车到了秦府,秦容玥估摸着时间,这个时候不知道家里人都有没有出门。
她在扬州长大,家里人不熟,有时候在一起话没说两句就没话了,但血脉里面的这份情却是切不断的。
失去的时候她才知道,动不动吹胡子瞪眼的父亲,日日遛狗斗鸡的大哥,冷淡的小弟,她都是爱着他们的。
以前她以为长大是岁月悠久的事情,别离也是遥不可及,但直到血流足底,无人可寻时,她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真心笑了,知道阴谋诡计了,却也再没有亲人之间的别离可以拿来伤心了。
秦容玥回神,挑帘子的手有些轻微发颤,秦家的大门对她来说都是这样的陌生,她不知道是怎么下车的,就看着那块陈旧的牌匾一动不动。
门口的小厮早就跑进去通禀了,剩下的人都和她问安。
“夫人,我们是去正厅还是后院啊?”樱桃回来秦家就连眉间都是带笑的。
秦容玥也是,她墨玉一样的眼睛左右看着,父亲风雅,府上很多的亭台盆景,回廊湖池,竹木玉兰皆养眼,不像她记忆中的落败,到处流淌着鲜血。
她似乎对秦府的印象不深,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都是在扬州祖父的园林里面。
但回到这里,她总觉得一切都好,怎么样都好。
盛着满面笑容刚想回答樱桃的话,远处就听到一阵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但拐弯处出来的人却是从容淡定的,正是上朝走到一半的秦文清和即将出去耍完的秦容绥,听到的那阵匆忙难道是假的。
秦容玥犹豫了一下,突然在清晨的阳光中,张开双臂像鸟儿一样朝着两个人跑过去。
板着一张脸的秦文清,背在身后的手突然拿到前面,掩着鼻息咳嗽了两声,虽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瞪了一眼在边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儿子一眼。
秦容绥从鼻息中不屑的“哼”了一声,自觉的给他腾位置,这么大地方难道站不下一个秦容玥嘛!
秦文清看在他识趣的份上,不再计较这小子昨日斗鸡输掉几十两银子的事情,摆了摆袖子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事情。
秋日的寒霜真的很冷,冷的秦文清长着一半的手臂要结冰一样,依旧没有他心冷。
看着那边被抱了个满怀,呆头鹅一样的小子,他真的想一脚踹过去,看到他怀里的人,忍了。
先记下,回来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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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上线,萌爹熊哥可以有,婆媳关系不存在。
喊话楼宴,南下早点回来,媳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