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霍方的专治,我不至于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卑微。
我好说歹说,请乔杉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机会,毕竟我还年轻,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重新回到这一行就好。
乔杉却嗤笑一声,“阮恒,你不再年轻了。”
我愕然,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这一行,最是应了那句话,出名要趁早。听说现在入行的各个都是年轻女孩,读书的时候便直接被挖掘了,小脸蛋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
从他的办公室出来,我一路低着头,想着自己的未来,心中烦闷,愈发添堵。
“阮恒?”
有人在身后喊了我一声,回过头,我见是费以南刚从电梯里出来。
“以南哥——你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找不着路呢!快来,快来,我们这个剧本可真的得好好谈一谈了。”乔杉摇曳着他的身躯从虚掩着房门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改刚才面对我时的气焰。
我忽然发觉人类真是最可怕的动物,这样翻脸无情,这样捧高踩低。
我低下头,试图从费以南身边走过去,手腕却被他牢牢抓住,“很久不见了,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我还在犹豫,便听见乔杉尖利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带着几分巴结,“以南哥,我这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先跟我聊聊呗?剧本的事情可没办法再拖了,我们都在等你……”
“行,没问题。”我扬起笑脸,打断了乔杉的话。
我们在乔杉的目视下离开公司,直到进了电梯,我都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两道火辣辣的眼神瞄准,这感觉——痛快。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我真算是靠了一回这朋友。
当然——倘若他仍当我是朋友。
“要不要去我开的咖啡厅坐一坐?”我的“朋友”问道。
我愣了愣,点点头说好,边问,“你怎么还开咖啡厅了?”
这个问题,直到我坐着他的车,到了他的咖啡厅,才得到一个答案。
“我记得你说过,将来想要开一间咖啡厅,养一只狗狗,最好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再有三五好友可以陪伴着你。阮恒,我都没有忘记。”端上一杯他亲自煮的咖啡,费以南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