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西岳华山,我最有发言权,因为我生活在西北,离华山距离很近,前后曾攀登过五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和收获;说起和良家一夜情的经历,我也最有发言权,因为我在和良家厮混时,这里的多数人还在小学读书。我把西岳华山和一夜情联系到一起,就构成了下面这个故事的全部。
我上过的良家为数不少,环肥燕瘦不胜枚举。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至今还记忆犹新的,就要数八七年冬天的华山之行了,那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感觉最好的一次。
那华山之行,年代就有点久远了。十多年来,一想起这事儿或和别人谈到华山,我浑身都会颤抖,好像那次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心里总是甜甜的、酸酸的。味道好极了!
我作为文革后入学的首届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在西安一家大型企业坐起了办公室。由于工作轻松,无所事事,家里虽已有妻小,可还是满脑子想着怎么玩,怎么去勾引并不属于自己的女孩子,说到底还是属于有贼心无贼胆那一类。那时的社会环境和现在不一样,改革开放刚刚兴起,春风还没有吹到大西北,还没有什么找小姐、泡良家之类的名词。见到漂亮的女人,顶多就是眼睛看看心里想想,莫名其妙的冲动一下,说几句下流话逗逗乐。
事情发生在一个周末,我们科长原定去哈尔滨参加一个技术革新会,后因东北天气变化推迟了。那天一上班他就叫我到火车站退票。厂在北郊,离市区较远,外面还飘着雪,我虽不情愿,但磨磨蹭蹭还是去了。
新建不久的车站售票厅里,我那略带不耐烦的退票喊声,竟引来一位等退票年轻的少妇。那时黄牛还不猖狂,厅里人也不多,她有点羞怯的小声问我:是退北京的卧铺票吗?
我说:明天的下铺,你要吗?
她靠近我,拿着票仔细看着。一阵难得闻到的香气扑面而来(工厂里再漂亮的女人也是一身油腻味),我马上被她独特的气质和身上的香味了吸引住了。
天气很冷(十一月下旬),她还身穿秋装,恰到好处的展露着她那迷人的身材;一袭飘逸的长发披在肩上,低头时掩住了半边脸,我侧眼望去,发际间粉嫩的脖颈隐约可见,那散发着青春气息和少妇特有的成熟美,差点让我找不到北了。如此长相和打扮的女人,当时真很少见。
她把票看了半天才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想要今天的。停了停她又说:我再到那边看看,等不到今天的票我还回来找你。
听说话她不是当地人,细软而甜甜的口音里加杂着南方人的味道。
简短几句话,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我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来退票的,也把本来约好周末下午几个朋友打麻将的事丢到了脑后。看她要离去,心里多少有点遗憾,可嘴上还是热情的说:没啥,你去别处看看吧,没有你再来。
她转身离去,我干脆把票揣进口袋先不退了,站在远处的窗口抽烟等着她回头再来。她又在厅里看看这票、问问那人,不论她走到哪里,我的眼光就始终没离开过她,一边幻想着,一边期盼着她能回来。
直到这时我也还没意识到以后将会发生什么,我的目的就是想多和她说几句话,把票退给她,听她说声谢谢。
两根烟都抽完了,窗口的风吹得我浑身发抖,真快有点撑不住了。眼睛也不由自主随着她的走动而旋转。我注意到,她在寻找退票的同时,也会不经意扫我一眼,四目相对,她装得若无其事。不知怎么搞的,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有自信,越觉得她会回来。这时我的心态已经和开始见到她时不一样了,我并不是一定要把票退给她,只是想把退票当作媒介,实现自己的另外一番意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自信眼看快让时间消磨完了,她既没有等到合适的票,也没有要回来找我的意思,我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大概她也转累了,站在离我不远处休息。
我也是色胆包天,没犹豫什么就走到她身旁,笑着问:还没等到合适的吗?
她笑着摇摇头。
我说:你是不是急着去北京呀?
她说:不是很急,就是房都退了,还下下着雪,不想再回去住了。
我又问:明天走不行吗?
她说:早晚一天无所谓,就是明天一天时间浪费了。
我一看有门,忙说:西安好玩的地方不少,可以去看看呀。
她说:我对西安的古迹没兴趣,原来计划看看华山,下雪天去不了了。她转头问我:听说华山很美,以险著称,还有传说故事。你去过吗?
华山我已经去过四次,熟悉到可以如数家珍一般。旅游又是我的强项,华山更是强中之强,试问有谁去过四次华山?一听她叫我介绍华山顿时来了精神,昂着头骄傲地说:当然去过,为爬华山别人都说我是疯子。
疯子?爬华山的人怎么能和疯子联系起来?她不解地望着我。
那时候华山没有索道,来回一百里山路全靠脚走,一般人去过一次就不愿去了,像我这样爬过四次的,不是疯子是什么?
就这样,我们从华山说到泰山,从道教说到佛教,从旅游说到个人爱好,我把肚子里所有存货都倒了出来,总之我们俩谁的嘴都没闲着。短短一小时不到,两人俨然成了相见恨晚的“老朋友”。由于我的极力引诱和她对华山的好奇(当然还有空虚),才成就了那次使我终身难忘的风雪华山一夜情,从此也揭开了我人生道路上新的一页。
能说服她今天不走并和我一起爬华山,我可真没少费工夫,虽有许多巧合和偶然成份,但不能否认我动了心机。
商定下来,我先安稳好妻子,又给单位打电话请假,然后做了些简单准备。
她寄存好行李,为自己买了件风衣,我们一起就登上了东去的火车。
到华山脚下,时间刚过正午,雪小了但风很大。我告诉她,天黑前必须赶到西峰的气象站住下,否则会冻死在山上某个破庙里或石逢中。我一是要故意吓吓她,增加她对我的依赖性,二是要看看她对晚上的考虑(要打提前量,免得到时候尴尬)。她到无所谓,裹了裹风衣、抱住我一只胳膊开玩笑说:冷我不怕,别趁没人把我推山下去就行。
我挺了挺胸说:你看我像坏人吗?她还真看看我,然后很自信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边走边说话,三十里的山路很轻松就走完了。
在“回心石”我们好好歇了一下,吃了点干粮,开始攀登陡峭的路段。越往上路越难走,她的鞋爬山不行,我只好前面拉后边推,无形中也缩短了俩人之间的距离,增进了相互了解和信任,从而为晚上的活动铺平了道路。
冬天本来天就黑得早,又下点雪,上到苍龙岭天色就暗了,不过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我冬季也没来过,就知道催她快走。路上的游人很少,偶尔可以碰到往山上背物资的脚夫和下山的游人。
赶到西峰下的山凹时,天就完全黑了,隐约可见气象站的点点灯光。靠着过去的记忆和地上薄薄积雪的反光,我俩连滚带爬地上到了西峰顶的气象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