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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作者:池总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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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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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爷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踢着腿,看着那血红的戒指不断在他脸色磨来磨去。不知道这东西的凶残还好,知道了只觉得脸色的汗毛都要随着那片冰凉立起来了。周君惜命想躲,他推开雍晋的手:“这东西你戴着我害怕,取了吧。”

雍晋笑得胸膛微颤,连带着震着周君的背脊。他眼见着雍晋的一双手垂了下来,搁在他腹部上。雍晋将食指的戒指取了下来,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竟然刚刚好,犹如定制。

周君似心跳都停了,他傻了痴了,直勾勾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人像开玩笑般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哪怕花花公子如他,也从来没送过女人戒指,更不可能是套在无名指的那种。可这戒指又不是一般的戒指,杀伤力比枪都大。

枪打到了,还能拖一段救命时间。这毒入体了,可就死了。周君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却不是开心的。他觉得雍少将这玩笑开大了,过火了。这男人该是冷静自持的,不应该做出这像热恋中人,被冲昏了脑子的事情,这可就不够聪明了。可该与不该,从来都没有答案。

他回眸看雍晋,看这人的脸,这人的眼,像是把人的脸看穿了,就能得来答案一样。雍晋嘴唇特别好看,中间还有颗小唇珠,下唇较厚,色泽浅浅。这时候倒是像勾着他去吻一样,嘴角上翘。这人的眼睛颜色很深,是纯粹的黑,满是令人溺毙的柔软。

周少爷手不自觉地轻颤着,等回过神,他推开了雍晋,下了车。夜风灌进袍子里,周君往黑洞洞的楼道口跑。他什么也想不到了,像是逃离不该触碰的东西。逢场作戏,他总觉得自己只是戏中人,可身在局中,又怎么知道哪一天就引火烧身了。

他放弃了电梯,只迈开腿往楼道上跑。周君是少爷,体力却好极了。他几乎没有停留的往上走,一层又一层的灯亮了起来,直到奔到自己居住那层楼,他气喘吁吁抬眼一看,才知道自己犯了傻。那人乘着电梯上来了,正是悠闲叼着烟,在楼道灯下等着他。

周君僵在那处,隔着五步的距离,他听到雍晋说他不乖,说话不作数。周君将手背到身后,脱下手上的戒指。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心情,他只垂下眼,将戒指递了过去:“我不要。”雍晋却没有管他手上的戒指,只让他过去开门。

见周少爷满脸不甘愿,雍晋有些无耻笑道:“我替你开门也行。”他前几次来周君这个公寓,也是开门进的。周君不意外他有自己家的钥匙,只是看着雍晋都开门进去了,他作为主人没有立在门外傻等的道理。

雍晋像在自己家一样,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朝周君微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去换衣服了。周君哪有女式旗袍,他有的不过是女人的小物件罢了。见雍晋不肯收回戒指,他只好重新戴回手上。他走到柜子前,拉开第一层。

本只是意思意思地翻一下,却没想到里面原本有的东西都不见了。那些女人的小物件被洗掠一空,有新的东西添置进去。一件深红旗袍、薄丝袜、深红蕾丝吊带袜、口红、胭脂眉笔、香水等等一整套女士用品。

周君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再看旗袍吊带袜。都是男人,那潜在的占有欲心思,哪里还不懂。周君扬眉质问雍晋:“原来里面的东西呢?”雍晋靠在沙发上,好似回忆了一下,才无辜地笑道:“也许是小陈丢了吧。”

他听到这话,差点翻白眼。倒也没多话,粗暴地扯开脖子上的领带,将外套脱掉,他看了眼那些同色系的东西,再莫名其妙联想到雪梨陈。初见时那女人也是周身深红,浓烈张扬。说不定这都是因为雍晋的喜好,想到这里,心情有些恶劣,看里头的东西也不顺眼起来。

周君想着,也就说了:“为什么都是这个颜色,你喜欢这种颜色?”雍晋手臂靠在沙发上,食指微拂下唇。不是没看到周少爷脸上的不高兴,却还是看着周君道:“嗯,很喜欢。”

第25章

见周君神情阴晴不定,雍晋起身走来,他竟要替他脱衣换服。周君今天穿的是西装,肩头还被眼尖的雍晋捻出一根棕色长发。雍晋松手任由头发飘落,他拉开了周君的领结:“其实我上次确实只是偶遇。”周君不太明白他说什么,便听雍晋道:“不过偶遇的时间不在你遇袭后,而是你从那位姨太车上下来前。”

周君肩膀微微一颤,雍晋有些粗暴地拽下他的马甲,撕开他的衬衣。纽扣飞散,有颗击在了周君的下巴上,些许疼。他的上身赤裸了,笼在不算明亮的落地灯下。他看向雍晋,雍晋没看他。或者说只把目光在他胸膛处稍停,就往下走。雍晋的手拉开了他的皮带,裤链滑下,露出里面绸裤。像是才想起来似地,雍晋微叹:“差些把这给忘了。”

他的手钻进周君的裤袋,抽出了那叠成几叠的帕子。轻轻一抖,灰烬四散。在空气中摇晃着,一点点往下沉。那些脏污的黑落在了他和雍晋的鞋上,地旁。他们的鞋都是黑的,只有地毯是棕色的。周君的背脊被搂住了,雍晋用右手碰着他,从耳垂一直滑到肩膀,最后搂着他的腰。

西装裤失了腰带,没了拉链纽扣,就去了形抽了骨,松松垮垮地萎顿在地,沾了灰。雍晋蹲下身子,一点也不在意姿势上的示弱。他让他抬脚将裤子彻底脱下。周君嘴唇一点点抿了起来,倒也配合,眼见着雍晋要伸手拉开他的皮鞋带,他胡乱地蹬开了鞋,抽掉足袜。

如破釜沉舟似的,他将身上唯一的绸裤都脱下了。周君彻底地赤裸着,那是具男人的身体,柔韧修长,暗含劲力。雍晋的手从小腿摸了上来,他从柜子里拿出丝袜,让周君双手搭在他肩上,他替他穿。

手上的戒指,刚刚在车里雍晋就教过他用。这屋里没别的人,只有他们俩。周君身上出了层薄汗,关节处全是粉的。许是觉得站着姿势不方便,雍晋直接托着他的腰,将他压在旁边的矮柜上。周君眸里逐渐染上浓烈的情绪,那情绪让他配合抬腿,丝袜缓缓上拉。

吊带袜,旗袍都是合身的。雍晋替他系上最后一个盘扣,这才满意端详着周君,像看满意的作品,始终是愉悦的。周君的指尖很冷,戒指比他手的温度更低。他扶着雍晋的肩,偶尔指腹徘徊着雍晋温热的颈侧。

可雍晋却避也不避,专心地替他穿衣,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要害处徘徊。周君坐在矮柜上,他突然开口:“原来你是说真的,你真是个疯子。”雍晋拿下他抚摸在自己颈项的手,吻在那指尖上:“你要什么,直接和我要,能给你的,我会给。”

周君忽然笑了,笑得停不下来。他伸手搂住雍晋的腰,贴着这人的唇轻叹:“你觉得我要什么?”雍晋微往前凑,想要吻住他时,周君却偏开脸,就像之前雍晋对他做的一样。他想要,他不肯给。周君加重了揽在雍晋腰上的力道:“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只想你离我和周家远点,你愿意吗?”

他感受到此话一出,雍晋瞬间绷紧的身体。却没在意,只淡淡道:“雍晋,你究竟想做戏给谁看。”他是从来不相信,雍晋对他有什么心思。从那天他从雍公馆离开,他在周阎车上下来前,他就明白,雍晋接近他,从头到尾目的都不纯。

所以什么情根深种,他一点都不想配合去演。

雍晋好像被他的话伤了心,又或者说还在演给他看。他看见雍晋嘴唇微颤,好像想说什么,最后将话咬碎了,一点点往里咽。而雍晋的眼珠子里那沉甸甸的内容重得像把锁,牢牢卡在他心头。

他知道他被怀疑了,他捡了那堆灰,他识破了雍晋身上的东西。这些都不该是一位纨绔知道的,可他偏偏就是知道了。雍晋在怀疑什么,雍晋没说。他也是知道的,不过是怀疑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地下,是重庆还是延安。其实他什么都不是,可他不说。每个人都有秘密,谁也不会轻易剖开自己去展示给别人。

雍晋多好呀,他把枪给他,戒指给他,作出一副只要他想,分分钟把命都能给他的假相。还情深似海地吻着他的手指,说只要他想要,都能给他。天知道这是不是又一场骗局,他能在周阎面前装模作样,也能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哄得他一颗心以后,就极好用了。

与雍晋作对的周家,周家二公子是裤下臣。此后不管大哥要怎么同雍晋作对,他都是极好的一颗牵制周家的棋子。他说枪给他,天知道枪里有没子弹,他说戒指有毒,万一戒指里无毒呢。可万一他真拿这两样来威胁雍晋,怕是真正小命没的是他。周君是情场浪子,当然知道男人嘴里的鬼话能上天入地,也能哄得女人团团转。

一向是他去哄别人,自己就是那种人,哪里就这么容易被雍晋打动了。可偏偏就是动了心,不争气极了。一次又一次,在戒指套进手里时,几乎都猪油蒙了心。周君皱眉,脸上讽色未退。他一把将雍晋推开,手上戒指丢在了雍晋身上。

周君道:“雍少将,你有这个功夫来勾引我,不如多干些正事,走正道。”话里话外,尽是践踏。雍晋脸色愈发沉,眉宇间风雨欲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地对峙着,雍晋怒极了,他不懂为什么先前周君还在他怀里说着喜欢,如今却撕破脸,拿刀往他心窝里戳。

正是一触即发时,电话铃却突兀响起,周君收回视线,其实他那颗心也有点慌,也是怕的。因此他转身去接电话,见雍晋没有追上来的举动,他稍稍松了口气。来电是文小姐,电话里气势汹汹地问他什么意思。

周君背脊上还被雍晋的视线刮着,再听着话筒里头的女音。想到文小姐的家世,也只能耐下性子,软声安慰。顾及着后头的人,他换了德语,甜言蜜语一通灌,好不容易哄好了,异变横生。他身旁的电话机被一枪打坏了,碎片炸开。

周君被这个意外吓得坐在旁边沙发上,连腿都软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手一抹全是血。电话碎片刮破了他的手脚,连脸都见了血。周君不可置信地看向开枪的人,那人周身怒意,目光犹如利剑扎在周君身上,明明眼神特别可怕,嘴上竟然还带着笑。

雍晋手里持枪,步伐缓慢朝他逼近,声音温和道:“君君,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你怎么能先去接电话呢。”周君被他这个样子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这时倒后悔把戒指扔了。手无寸铁,身上除了这件该死的旗袍,什么都没有。

第26章

周君蜷缩在沙发上,像只惊弓鸟,背脊细细密密出了一层汗,沁透了旗袍料子。雍晋手里有枪,他不敢动。盛怒的男人不能被刺激,不然疯起来,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周君看着手上的血,第一次觉得是那么触目惊心。

惊心之下又有股子酸涩,这雍少将,这翻脸速度比他还快。万一枪法不准,子弹是不是就钻进他身体里了。他的眼睫都被汗湿了,画面蒙了层雾一般,他努力地眨了眨眼,再睁开时,雍晋已经压在他身上了。

那有火药味的手指头抬起他的下巴,雍晋凑过来舔他脸上的血。周君脸部皮肤抽搐着,鼻子细细地抽着气。雍晋咂着嘴里的腥味,看周少爷那眼皮子、鼻头和下巴,都浮出淡淡的粉色。左颊开了个小口,血已经稍稍止住了。还是有血,被雍晋用指腹揩了下来,抹在周少爷的唇上,好比女人唇上脂红。

周君已经完全不敢动了,他还是有点身手的,却不够好。雍晋掐着他的腰将他翻了过去,他膝盖陷入柔软的皮革里,旗袍被人往上推。下面是真空的,只有及腿的长筒丝袜和吊带袜上的细扣。那臀上不知沾了哪的血,零星几点,好似红痣。

血珠子点了一颗在尾椎骨,剩下的全滑进了软腻的缝隙里。白软的肉簇拥出沟壑,吊带袜被撕开了,堆在了腰上,像团烂透的花,盘在那白生生的背上。旗袍被从后方撕开,他的整个背都露出来,中间的凹陷,两处腰窝。

周君手扶着沙发,他听见皮带解开的声音。终于是没忍住,又抽了两声,酸涩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汗沁进去了,疼得厉害。粗糙的手往他臀眼里揉了几回,把那嫩乎处的肉揉得微颤。力道很重,也有些不管不顾,就生生插入一根手指。

娇气的周少爷更加痛了,他手往后推,要捉着在他身体里作怪的那手。他眼泪还是落下来了,一惊一吓还被羞辱怀疑,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周君眼里狠色一闪,回身就是一脚。许是没想到他会发难,雍晋一个不及,真被周少爷给踢开了。力道不轻,踢得皮肉一声闷响。

周君不管自己一身狼狈往上扑,拼了命也要雍晋见了血,他也想尝尝雍晋的血究竟是个什么味。屋里叮叮当当一阵响,打碎了不少东西。雍晋最后烦了,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往他手上一捆,把人扛进了卧室。

倒是没再粗暴地用手往他屁股里捅,胡乱在他桌上找了瓶面霜,弄了一大坨往他体内塞。周君不再忍着性子,嘴巴就没停过骂,将雍晋从里到外都骂个遍。他右腿被压着,左腿被掐着,下边滑腻腻的闷着疼。这滋味绝对说不上好,骂到声音哑了就开始哭,说自己哪里都疼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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