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了莫名其妙冒出的诡异追求者,蓝若夏像往常一样搭五点十五分的公车回家,准备到六点麵包店抢购五折的点心,然后在晚餐前观赏六点半开始的英文节目。
这是她每日安排好的规律行程,数年来如一日分秒不差,有些熟识的人总笑她是十七岁少女的外表装着八十岁老婆婆的灵魂。
对此蓝若夏表示没有什么不好,人活着要是没有任何规划,那和死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能完美执行,偶尔也会有一点小小的阻碍。
「司马爸爸,柳爹地,我回来了。」
她活力十足的打开门,屋里却异常的安静,完全没有平日热闹活跃的气氛,只有一个娃娃脸,穿着针织衫和牛仔裤的男子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她走进门,朝着书房的方向暗示地努了努嘴。
蓝若夏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垮了下来,从小开始她的两个爸爸就秉持爱的教育从来不打孩子,但若是她做错了什么,就会被叫进书房,进行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成人式思想沟通」。因此一段不算的时间里,在她看来书房在某种意义上,等同恶梦的代名词。
呜呜,早知道就不要出声了。
她有些懊恼的伸了伸舌头,踮起脚尖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方才她的声音那样响亮,想要让人忽略实在颇有难度,下一秒书房中传出低沉而充满严肃的嗓音。
「夏夏,既然回来了就快点进来,还想要我等你多久。」
蓝若夏嘟起嘴,可怜兮兮地望向娃娃脸男子求救,后者耸耸肩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和司马昂早有默契,任何一人只要把孩子叫进书房问话,另一人就不得干涉。
见状,她眼珠子乌溜溜转了两圈,隐隐猜到了原因,想起早上女校长因愤怒而青白交接的脸色,感情表姨婆这次真的生气了。
她放下书包慢吞吞地走着,一边思考着如何交代,一边努力摆出乖巧听话的模样。
书房里,穿着西装端坐桌前正在写毛笔字的男子见这她模样,嘴角轻轻弯了起来,大笔一勾顺势将手上的动作画下句点。
「听说你又闯祸了,你表姨婆让你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我这不是心急则乱吗?」蓝若夏很是无辜的解释,「那幅画的妖气真的很强,要是再拖下去可能整个礼堂的人都会有危险。」
「那你可以委婉一点,」司马昂整理着毛笔淡淡地开口,「就像你表姨婆说得「学校不是怪力乱神的地方」,你老是这个样子她会很为难地。而且……」
他叹口气,宠溺中带了几分无奈,「你自己算算,这是你两年内换得第几个老师了。」
「我也不想呀!」蓝若夏对此表示自己真的非常委屈,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要一直换老师好不好,谁叫那些大人自个儿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