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贡:你已经得到了赫米亚父亲的爱,狄米特律斯。让我保有赫米亚的爱,你去跟她父亲结婚好了。
哈尔达:呸,无礼的家伙!赫米亚只能嫁给狄米特律斯,否则就在修道院里了此一生。
三人下。
莱戈拉斯不懂这个小剧为什么会动用那么多演员,特别是远古精灵国度正中心,也是五百年前召开圣白议会的地方现在被拿来演戏也太夸张了。中午吃饭时,精灵们排队领便当,还带着发卷为了制造出人类的卷发效果。
莱戈拉斯拿着食盘坐在阿拉贡和亚玟那一桌,近来他们两个以对台词为由形影不离,“看到艾儿了吗?”
害羞的她竟然还会为挣得他原谅而这么做,虽然方法有点蠢,他竟然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可是从昨天下午她跑掉就没看到她。排练不见,连饭也不吃这可太蹊跷了。
亚玟若无其事的将菜叶放进嘴里,优雅的嚼了嚼,“她说她胃疼。”又把一大把菜叶推给阿拉贡。
莱戈拉斯越发食不下咽了。下午没见她在帐篷里,就干脆翘掉排练,顶着烈日在安罗斯之丘旁的梅隆树林里一棵一棵找了过去。果然看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躺在树上,以手做枕,望天发呆,小腿还一荡一荡。
“喂,你还好吗?”
她一晃,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我,我有点中暑。”她用袖子遮脸,留在外面的耳尖也泛红了。
“亚玟不是说你胃痛吗?”他在树下仰着头问。
“我昨天胃痛,今天中暑!”
“看不到我,你就好多了吧?”
她不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莱戈拉斯环顾四周,轻轻笑了,“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上一次你就是在这里问我……”
艾儿翻身起来,“你,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蓝眸很温柔,“你可不可以先下来?”
“我在这儿挺好的。”她居高临下望着金发王子。
莱戈拉斯眉毛扬了扬,不习惯接受拒绝,“好,那我上来。”
一手攀树,不用助跑,几步就跳上高高的树杈,坐在她旁边。
艾儿连忙往后贴向了树干。
他静静的打量她,“你该不会以为可以一直不谈论昨天瀑布里的事?”
她的脸孔又涨红了,无措的挠着树皮,“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吗?”
他温柔却有坚决的摇头,“我可以不追问你从哪里学来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要用在别人身上。”
“我从来没有那么做过,以后也不会啦!!”她红着脸嚷嚷,又垂下头,“何况,你的举动已经很明确表明……”
他轻轻一叹,靠了过来。
“别过来,很热。”树上已没多大空间给她退。
莱戈拉斯抬起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又贴上颈部脉搏,她体温果然有点高,脉搏跳得也很快,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中暑。
他放下手,深深望着她,“如果当时我真做了什么,你会怎么看待我,你又会怎么看待你自己?”
她根本不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实际上,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冲动大胆到做出那种事来。
莱戈拉斯耐心道,“精灵身体的结合即灵魂的合一,也是婚姻的成立。就算没有仪式也一样。”
“婚,婚姻。”她吓傻了,“……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也知道你根本没有准备好。”玉色的脸孔微微红了,“我想要你,很想,可是我不愿用这种方式,没有心灵的合一怎么能身体结合?还记得上次在雪湖你哭了吗?你也不希望我是因为想要惩罚而占有你呀。”
艾儿垂头不语。
“我并不是要为难你,但你确实还有很多事瞒着我。”
她偷瞄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原谅!”
他笑了下,“好我教你:只要你告诉我三件事,再对我说一句话,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她顿时喜形于色。
“别高兴的太早。首先,你要告诉我,你最后一个试炼是什么?然后,英格威王除去你扭转咒文的条件。还有,你在曼督斯殿堂里经历了什么?”
她发呆,这三问简直是夺魄三箭,一个比一个难回答。
“那个时候,你说什么无法抗衡命运,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考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你改变主意?”莱戈拉斯双手放在膝盖上,眉宇微微锁紧,“你的经历告诉我,当你所求已超出身份地位种族,一定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再看看那些史书,西方的神从不会无缘无故的赐予,所以,我想你能除去咒语从亡灵殿堂回来,肯定有什么隐情。”
没想到他的见地和睿智竟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在她历练时,他也在思考和成长。可是那一番曲折的磨难她已经准备好告诉他了吗?已决定让他分担,把他拉入她的痛苦中吗?
他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朝树下一跃,“我不逼你,等你考虑好再告诉我,好吗?”
换上银白色的长袍,额前佩戴一枚宝石,阿拉贡的模样绝非人间凡俗之辈,站在亚玟身边就仿佛从西方而来的精灵贵族。夏至,他们牵手走在瑟林·安罗斯,赤着脚走上长满绿草的山丘,坐在繁花开遍的草地上。
永不凋谢的黄色伊拉诺花瓣在空中飞舞。阿拉贡捻起一朵,让它在指尖绽放。
“真爱的道路永远是崎岖多阻,不是因为血统的差异,就是因为年龄的悬殊……”
这台词真是太符合他们了。阿拉贡念到这里,把那朵伊拉诺轻轻别在亚玟的秀发上,“即便战争、死亡或黑暗侵害着爱情,也无法改变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