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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半,城东派出所热闹不已。因为打斗声太大,引起周围邻居注意并上报到派出所后,蒋朝夕姐弟和还在夹腿喊疼的男人一起,和另两伙打架斗殴的学生被出警的民警带到了这里。
梳理好关系后,蒋朝夕和那个男人被另案处理。
蒋朝夕天生力气大,这几年又勤于打工得到了进一步锻炼。
刚刚急切之下,她那一脚力道十分狠辣,以至于被伤的男人到了警局也哀嚎不止。
蒋朝夕看了眼对方汗如雨下的样子,走神地想象了一下他到底有多痛。
处理她状况的民警这时已经到位,视线在两人间扫了一圈后,再看向蒋朝夕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蒋朝夕立刻坐直身子,对着民警解释:“叔叔,他是坏人,我是险些被劫持的那个。”说着她左手把刀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他拿来想伤害我和弟弟的刀。”
辨别经过并不难,因为匕首的刀鞘还在男人的腰上别着,同时民警也在警方档案里查到了男人之前的犯罪记录,于是又过了二十分钟,留下联络方式后,蒋朝夕就被允许离开了。
穿过办事大厅时,她朝里面看了眼,办案的民警在和一个一身西装的男人说话,简修和陈舟寒等人坐在一旁,倒是没看见隋彧。
蒋朝夕收回视线,脚步发虚地朝蒋朝暮走,他因为受了惊吓,此时躺在大厅长椅上睡着。
她没来得及叫醒蒋朝暮左手就被人牵起,直到走出派出所大门才被松开。
蒋朝夕意外地看着隋彧,甚至不知道要问什么,“你”了半天。
除了不久前的短暂失控,隋彧又回到常有的懒散姿态。
他没有回应蒋朝夕的疑问,径自走到门口一辆路虎前面,打开车门后弯腰翻找着。
蒋朝夕很虚弱,脸色都白了几分,一头雾水地问:“隋彧,你在干什么?”
“找医药箱。”隋彧关上车门,快步走到蒋朝夕面前,握住她的右手。
蒋朝夕立刻要把手朝背后缩。隋彧加重了一些力道,抿着唇道:“别动。”
蒋朝夕只能尴尬地站在那,任由隋彧拆开她包裹在手上的外套。
布满血痕的手暴露在两人眼底,或深或浅的伤口散乱在蒋朝夕的手面。
其中尤以虎口处的伤口最深,此时还在出血。
——这些伤都是当时和男人争夺刀子时被划破的。
隋彧从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消毒水,低头为蒋朝夕处理伤口。他们的距离很近,蒋朝夕站在三层高的台阶上,垂下眼就能看清对方纤长的睫毛,甚至是眼尾处的褐色泪痣。
隋彧开始为她打绷带,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掌心缠绕,蒋朝夕紧张地蜷起脚尖。
闷热从被绷带包扎的手掌开始,一直传到她脸颊。
“好了。”隋彧终于结束了动作,后退几步。
脸上的燥热变弱了些,蒋朝夕忙说:“隋彧,谢谢你啊。”
“这只是应急处理,你明天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因为隋彧才帮过自己,蒋朝夕安静等在一旁,不好意思先走,但是隋彧似乎没有立刻回去的打算,反而双手插袋仰头看向夜空。
蒋朝夕侧头看隋彧,夜风凛凛,清俊的少年仰着头,眸光流转,像极了暗夜里的繁星。
她轻吁气,低声道:“隋彧,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隋彧懒洋洋地“嗯”了声。
“就是……今天的事情我们当做没发生过怎么样?”蒋朝夕侧头和隋彧补充,“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学校知道了也不好。大家就彼此帮忙,谁也不说出去行吗?”
蒋朝夕话刚说完,隋彧就低笑一声,随即转头看她,唇角笑意渐深,“不想让学校知道?”
“嗯!”蒋朝夕立刻点头。
“这样啊……”隋彧了然,弯腰贴近蒋朝夕耳边,低声道:“那你求我啊。”
第5章
隋彧的靠近很突然,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了蒋朝夕的耳侧。绯红从耳根蔓延到脸颊,她后退一步,一板一眼地和隋彧讲道理:“隋彧,翘掉晚自修,拉帮结伙和外校打架,还被民警带来派出所,这里面哪件事都是和违反校规联系在一起的,如果说出去无论是谁都要挨罚。这一点来说,我们是一样的立场。”
隋彧歪头看着蒋朝夕,勾唇问道:“所以呢?”
“……”蒋朝夕能伸能屈,话音一转,软软道:“所以隋彧同学,求求你不要说出去好吗?”
隋彧眉眼低垂着看蒋朝夕,她正双手合十着仰头看他,眼眸星亮,声音也软糯糯的。
——要命的可爱。
像是羽毛轻轻挠过心口,有什么克制不住的情绪在胸腔里炸开。
隋彧喉结滚动数下,略显别扭地点了头。
第二天蒋朝夕和陈舟寒一道被叫去了办公室,好在彼此配合着打圆场,加上“脚伤未愈”,病假条上写着“需要静养几天”的隋彧特别打来电话解释,周四的翘课事件平安度过。
她收心养性,低调做人,与陈舟寒等人保持距离,让等着八卦的同学都有些失望,渐渐不再关注,她如愿地成了班级里的小透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周已过。
前一晚下了场雨,外面操场变得坑坑洼洼。
体育课改成了自由活动,大多数同学都聚在室内体育馆。
蒋朝夕自己去了回廊,回廊顶部大部分是露天的,不遮雨,所以没什么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