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凉自己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地嘴巴不停说不停说。
创伤后应急障碍。
不能提及车祸有关话题。
元时目光放柔:“单凉。”
单凉抬头怔了下,抽张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来就要拿包往门外走:“谢谢你的早点,还有昨天……我一夜没回去,宋遇该担心了。”
元时捏了捏口袋咬咬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随她站起来:“我送你啊。”
“不用,我打车回,很方便。”单凉去沙发旁拿包。
元时跟过去:“单凉,这是我在非洲旅行时买的一块怀表,我觉得它很特别,跟你气质蛮搭。”
他说着,伸手一晃,手心里掉出来一个古朴典雅的怀表。元时抓着它的链子,使怀表以均匀的速率在单凉脸前晃来荡去。
“自驾游时,我开车沿着马路慢慢走,路过一个集市,集市上有好多小摊贩,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我就下车在集市上溜达了一圈,最后买了这块表。买过表后,我又买来一个椰子,蹲在路边喝完,再继续开车上路。路上的风景美不胜收,我车开得很慢,我在想,要不要停下来看一看风景……”
元时语速缓慢柔和,如轻风,似清泉。
单凉看着眼前来回晃动的怀表,听着耳边缓缓叙述声,靠在沙发上,渐渐进入浅睡眠中……
五分钟后,元时收回怀表。
他看着被自己催眠的单凉,突然心生一丝懊悔,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强制把她催眠,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他知道,如果她刚刚走出这个门,以后再想让她跨进这个门,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他太想解开她心中的那个结了。
既然她惦记着宋遇。
元时撸了把脸,翻开单凉的包从里面拿出手机,踟蹰了下,开机。
甫一开机,就进来一个电话。
来自宋遇。
元时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宋遇急切的声音:“auv,你死哪去了?!”
元时沉稳“喂”了声。
三秒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