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想起这一天,总感觉特别的浪漫,虽然沈砚山没说什么浪漫的词。气氛是很奇怪的,那天的雪、风,都像是暖的,就好像她怀着榴生的那个午后,她和沈砚山躺在床上,他轻声细语跟她说起孩子一样。
司露微除夕当天,接受了沈砚山的求婚,两个人打算学着时髦派的样子,办个新式婚礼。
大年夜守岁,他们一直在说这个。
准新娘司露微反而没插上话,一直都是沈砚山和她哥哥说,榴生和晁溪偶然添一句。
“……宴席大厅可以小一点,无所谓的,小鹿没啥亲戚,就我们一家三口。”司大庄道。
司露微这个时候,就不能不插话了。
“我有很多的朋友。”司露微道,“若是安排宴席的话,给我留两千人的席位吧。”
司大庄:“……”
他都不知道,他家小鹿学会了吹牛。
沈砚山笑道:“那就定个大的饭店,能容纳下两千多人的宴席大厅。我这边就只安排十桌,等我回到了南昌,再宴请江西的将领们。”
小榴生在旁边聚精会神听着。
他听到了这里,才问他爸爸:“我也要去坐席吗?”
“当然。”
“我坐在哪里?”他问。
沈砚山道:“你本来该在你阿妈肚子里的,可现在没办法了,你只能跟你舅舅和舅妈坐一起。委屈你了儿子。”
司露微忍不住:“五哥,你不要胡说八道。”
“五哥,你不要胡说八道。”榴生学腔,“五哥,我坐在哪里?”
沈砚山觉得儿子皮痒了,站起身要把他抓起来。
榴生意识到他爸爸的举动,起身就跑。
他往后面跑,司露微伸手,将孩子拦住了,丢给了沈砚山。
榴生从此就逃不出父母的魔爪了。
除夕夜,外面还在下雪,屋子里却是欢声笑语。
石嫂在旁边服侍着,转过身子,她在梢间准备茶水和点心时,突然偷偷抹泪。
榴生的乳娘跟过来,问她:“这是怎么了?”
“高兴的。我在府上快十年了,他们很少过得这样愉快。”石嫂说。
以前的开心,总好像隔了一层似的。
司露微能帮着沈砚山拦住榴生,看得出来,她已经走出了自己给自己画的牢笼。
这些年,成长最快的是司露微了。
“以后都是好日子。”乳娘安慰石嫂。
石嫂点头笑了。
窗台下的一株腊梅,悄然盛绽,将幽香暗送,满室馨甜。
沈砚山与孩子玩了片刻,坐下来喝茶。
他又问司露微,结婚有没有什么要求。
“我什么都好说。”司露微道,“不让我穿高跟鞋就行。”
“讨厌高跟鞋?”沈砚山笑,倒是从来不知此事。
司露微点头。
她个子很高,不需要高跟鞋的陪衬。她曾经尝试过,穿是会穿的,也能走路,可非常痛苦。
她从小到大,做事麻利、走路很快,是个风风火火的闷葫芦。穿上高跟鞋,她总感觉人被架起来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很不喜欢。”司露微道。
沈砚山笑起来:“还讨厌什么?”
“暂时没有了。”司露微道。
沈砚山轻轻搂抱了他。
过了正月初五,大部分的饭店都开始营业,沈砚山让自己带过来的亲信,出去找合适的饭店。
他身边还有五名秘书,沈砚山根本用不上他们。
英文、政治和统筹,他自己都会,而他们成天跟着,实在很烦人。
于是,沈砚山把他们都安排出去,给自己置办婚礼去了。
他的秘书中,英文秘书和统筹秘书是女的,军事秘书和政治秘书,以及秘书长,都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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