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想了想:“过完年。”
“真要和小鹿结婚?”
“不和她结婚,我去拦火车做什么?”沈砚山笑道,“脾气闹过了,出了那口气就算了。我再等等她,等她自愿嫁给我。”
司大庄细细观察最近司露微和沈砚山的相处,他觉得小鹿放下了芥蒂,不像以前那样紧绷着,怕自己对五哥太好了,沉沦了自己。
她现在,是尽可能的对五哥和榴生好。
她活了这么久,终于活明白了。
“五哥,你不介意小鹿她……”司大庄斟酌了下,还是不知如何表达。
“她和徐风清结婚的事吗?”沈砚山道,“我知道,我不介意。她替我生了儿子,还有什么值得我介怀的?过去的,都过去了。”
司大庄开心坏了。
他跑去把这席话告诉了司露微。
司露微坐在那里,听着她哥哥的话,一时难言。
“你不要再让五哥失望了。”司大庄劝说她,“小鹿,你好好考虑。”
司露微抬眸,看了眼他:“我懂,我不会的。”
“不会什么?”
“不会辜负五哥。”司露微道。
司大庄慢慢舒了口气,至今为止,对他而言,事情是很圆满了。
一转眼,时间到了九月。
沈砚山与内阁各部磨合得越来越好,事情也越发顺手。
这期间,杨鸿乔一直不曾露面。
因沈砚山年轻,又位高权重,不少名门闺秀爱慕他,有含蓄的,也有直白的,沈砚山一概拒绝。
他冷眼看她们。
那些女郎,谁也没有小鹿那清冷的气质、倔强的脾气;谁也没有小鹿那双好看的眼睛,绝俗的容貌;谁也没有小鹿过人的功夫,杀伐的果断;谁也不会有小鹿那么好的厨艺,也不如她持家的能耐。
他的小鹿,家里是贤妻,家外是罗门的小老板。
那些名媛们,个个都像娇花,精心呵护出来的,无人有小鹿那样的生命力。
他看着她们,偶然敷衍几句,心里却总在想小鹿。
他不知何时跟她求婚是恰当的,不会让她误以为是逼婚。
沈砚山这么想着,宴席也待不下去了,早早回家。
他在家门口的时候,瞧见了好几辆汽车。
汽车把内阁总理府堵得水泄不通。
沈砚山蹙眉。
在这北平城里,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到他府上摆阔?
车里却下来一名妇人。
妇人也快六十了,在九月初的天气里,穿着旗袍配皮草,神态冷傲中还有几分不耐烦。
沈砚山看到了她,当时就冷了脸。
是他的二伯母,沈家的二夫人,皇室的公主。
当初就是她派人暗杀沈砚山。
“公主……”沈砚山走到了她面前,面无表情,“摆这么大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府邸是菜市。”
沈二夫人略微眯了眼睛,眼底暗藏着怒意。
她儿子去世之后,她老了不少,精神也不如从前了。
“沈濯,你这样跟长辈讲话?”沈二夫人也冷冷回视他,两个人剑拔弩张。
沈砚山知道她要来,也知道她必然会求自己,所以他拿稳了架子。
“公主当初追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把自己当长辈?我没死,公主是不是很失望?”沈砚山问。
沈二夫人的气息不稳。
正好这个时候,司露微领着孩子,从外面回来。
瞧见了这一幕,她也是有点吃惊,因为开这么多汽车到内阁总理府门口挡路,的确不太常见。
她停稳了车子。
沈砚山冲榴生招招手:“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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