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住了:“能有什么事?不是来踢馆的?”
“可能跟皇家的人有关系,你也处处小心点。”
田七想起白天在后院看到月华楼的徐风,慢慢回忆,果然可疑,她把这事跟莲生说了,莲生听了并不惊讶:“星灿已经和掌柜说了,所以才越发觉得他们有问题,但对方还没有进一步行动,我们也不敢确定。”
被莲生一堵,田七也没心情说那个男人的事了,她总有种很诡异的感觉,似乎太平的日子不多了。
随后几天,莲生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真辛苦天天来找他的裴公子,每次兴冲冲地要见他,都被星灿告知,莲生今天又不在。
他表情夸张地哀嚎几声,依然搂着每晚都不一样的女子玩乐。一来二去,他倒跟星灿混熟了,虽然星灿不承认有他这个朋友,但裴公子见了他还是很热情,星灿则脸冷冷地不做声。
厨房的顾婶回来了,酒菜的事不用再劳烦田七了,但田七还是很热情地争先端盘子,不为别的,只想悄悄地偷瞄一眼那个人的背影。
负责隔间的小工见田七总是痴痴望着当朝公主的小叔子,后背冒起一阵寒气,完了,这丫头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莲大哥交代过要好好盯着她的,这下好了,莲大哥可能要戴绿帽子了。
慎重起见,他马上派跑腿的给身在月华楼的莲生送去一封短信,这期间夹杂着多少兴奋、好奇、看好戏的成分,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莲生拆了信,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的毛病他知道,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暗暗观察了几次,发现她也只是饱饱眼福,不会搭讪,更不会对别人做出出格的事情。
店里有好看的男子,就随她看吧,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至于那个男人,为何一直执着于自己?星灿已经向他诉苦好几天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他烦死了!”
莲生只是笑笑,一个男人对他有兴趣,他实在懒得去应付,反正星灿在,就让他顶着好了。
月华楼打烊了,莲生领着略有醉意的众公子回风雨欲来堂,他心里盘算着,月华楼看样子快不行了,他们天天只坐不喝,月华楼入不敷出,恐怕已经没精力再与风雨欲来堂抗衡。
这本是好事,但进行得如此顺利,总感觉有诈。
快到风雨欲来堂了,莲生一想到待会可以借“随便看美男”的罪名“惩罚”田七,心里就痒痒的,这几天忙,好久没碰她了。田七用修长的双腿勾住他的腰,在他身下娇喘求饶,这场景想想都令人欲火焚身。
风雨堂最后一拨客人结了帐出来,正好跟莲生打个正着,莲生微微低着头算是打招呼,对方突然高声喊起来:“这不会是莲生公子吧,我嫂子天天夸你呢!”
莲生诧异地抬头,原来是华嘉公主的小叔子裴勇。此人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和他的哥哥裴骏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本不想再和华嘉公主的夫家有任何牵连,所以这几日也算躲着不愿意见裴勇,谁知还是碰上了。
裴勇说了一推奉承的话,又约了他改日喝酒聊天,最后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扬长而去。
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眼前迷迷花花,晃来晃去看不清楚,莲生皱紧眉头,盯着那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感到心里一团火“蹭蹭”往上冒,他不顾莫名其妙的众人,大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初秋的风吹在脸上,却丝毫没有吹散他脸上的热气。田七这丫头好样的,外面有大把的美男随便她看,她却偏偏挑上这个人。
展渊对莲生所知不多,他可是对这个“情敌”了如指掌,自从龙舟大赛见过真人后,更将他列为头号危险对手。今晚碰见了裴勇,虽然脸和展渊不是很像,但背影却极其相似。
他终于明白了田七为什么总是偷窥这位客人,原来如此??
“砰”地一声,门打开着,田七吓了一跳,见莲生脸色不善站在屋里,虽有点害怕,但还是欢喜地迎上去。
谁知莲生二话不说,直接扛了她,就要往里屋外走。
莲生穿过后巷,敲开春水客栈的门,冲着衣冠不整的迟姐行了虚礼:“迟姐,能否买这儿的房间一夜。”迟姐不明所以,以为这是小两口的情趣,还添油加醋地笑:“莲生你悠着点,别操劳过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