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并不如烟之五十一兵来将挡
“哥哥,我疼,真的疼。”莫恬见推他不懂,忙扮可怜,这招她试了很多次,非常有效。果然,展渊停下了“侵犯”她胸部的动作,大喘了口气,把头搁在她小腹上,闷闷地说了句:“好妹妹,你快点长大吧,一定要早点长大。”
莫恬听得云里雾里,“快点长大”,意思是可以和哥哥做各种羞羞的事?还是哥哥打算娶了她,可是后者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难道是自己现在的“大小”不太符合哥哥的品味,像舞楼姐姐那样的才正好?
从莫恬房里出来,展渊心知该做点正经事了。那个江城盐商破绽太多,不足为虑,倒是那个书香世家,应当好好打探一番。展渊牵了马,朝君临城而去。正如风组回报的,这个顾家小姐果真知书达理,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也只是和家中女眷一起上山礼佛,老实规矩地如大户人家的闺秀一般。
展渊坐在一棵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默默地想,要是和这样人家的女子成亲,岂不是一辈子无聊死,又想起家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展渊不由得嘴角上扬。不行,不能再这么干等下去,展渊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看着这顾小姐行为规矩,可是眼神中总透着一种媚态,而且,展渊以习武之人的观察力看出,她走路的平衡点很奇怪,好像是故意弓着腰,藏着什么东西。
一连几日,展渊都猫在顾家,他无数次自嘲道,若是被人抓到,还以为他暗恋顾家小姐呢。
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日白潮河有花船游行,河边的人都拥到岸边观看,顾小姐也随家人去看。顾小姐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炷香时间后,鬼鬼祟祟地离了人群,往城中走去。展渊一路尾随,见她拐进了一家医馆,偷听的事自然难不倒展渊,没一会,展渊就知晓得七八分了。
原来,这顾小姐早就心有所属,对象是一个正在准备殿试的书生,原本双方都是读书人家,正好般配,但顾家嫌弃书生家世不好,不同意两人继续来往。两人相信情比金坚,始终偷偷摸摸见面,后来暗度陈仓,私自定了终身。现在,顾小姐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左右为难,却不敢向家里坦白,那日她偷偷去看大夫,就是商量着能不能把孩子流掉。也正因为顾小姐有了身子,又不敢挺着腰走路,姿势怪异,才让展渊看出蹊跷。
“潜伏”期间,展渊又碰见一出好戏,顾小姐心里苦闷,无处倾诉,便冒险约了书生花园里一见,接着就是一顿哭哭啼啼。那书生倒是有良心的,不忍心自己的孩儿就这么没了,还想再和“老丈人”商量商量,顾小姐矛盾极了,既不敢捅破这层纸,又怀着一点希望,结果两人只顾着诉衷肠,到分别也没确定一个具体计划。
展渊突然触景生情,他见那书生不像是贪图钱财的,顾小姐也对他一片真心,两个相爱的人,竟因为家世没有走到一起,真是既可惜又幸运:可惜的是,这样的苦难难倒了一对鸳鸯;幸运的是,家世的不般配,并不是这世上最难跨越的鸿沟,倘若展渊穷了些,他定是拼尽了全力也要飞黄腾达,给莫恬锦衣玉食,然而他们是血亲……
展渊多愁善感了一会,就盘算了起来,他的效率很高,没多久就摸清顾小姐对豆子一类的东西过敏,他就趁厨房的人偷懒时,撒了一把豆粉在膳食里,然后顾小姐就妥妥地过敏了。
过敏自然要请大夫,顾小姐心虚得很,说什么都不希望大夫来,但是自己的脸已经又红又肿得像个猪头,在家父面前,怎么也找不到不看病的理由。于是,当大夫一脸诧异地表示,顾家女儿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时,她反倒不紧张了,大方地承认了。
顾家上下乱作一团,顾老爹气得胡子一翘一翘,顾夫人哭哭啼啼,顾小姐破罐破摔,死活不肯拿掉孩子,后来书生出面,各种保证说了一遍,竟软化了顾家的态度。
这个社会,女子独自一人生了孩子,还能勇猛打拼的,并不是稀奇事,未婚先孕的,只要处理得好,也不见得是家门败坏的事。顾老爹前思后想,提出书生若是能在殿试中表现出众,就将小女许配给他。书生感激涕零,表决心立军令状,就不一一而述了。
这边厢,展渊还知道怎么扮好人,因为徐媒婆已经给顾家递了莫家的帖子,表示两家有结亲的意图,虽然没有提亲,但总归是接触上了。展渊回去后,把情况和萧浅说了,献计道,称家里某个亲戚(或是某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去世,为了体现孝道,家中长子一年内不得嫁娶,为了不耽误这位顾小姐,大家还是各行散了吧。
顾家自然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马上答应下来,还对莫家赞不绝口,后来还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