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渊心里乐开了花,他收紧双臂,把妹妹牢牢地圈在怀里,享受着她嫩嫩的软香。骑马很消耗体力,再加上莫恬早上起得比平时早,没一会,她就昏昏欲睡了,头像小鸡啄米一般打起了瞌睡。展渊本想多抱她一会,但担心在外面睡会着凉,就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进了马车。掀开帘子,见娘亲已经睡死,占据了车厢很大的位置,他只好暂时委屈一下妹妹,把她塞进一个角落。
莫恬是被一阵鱼香味馋醒的,她睁开眼睛,车厢里已经没有人,她掀开帘子,只见一行人正在一棵树下生火做饭。她欢呼一声,揉揉眼睛跳下马车,朝着篝火上的鱼奔去。一只干净的手帕伸到眼前,莫恬看着这熟悉的大手,笑眯眯地接过帕子,转头说道:“谢谢无痕哥。”
无痕微笑着看着小丫头胡乱地抹了抹脸,一副馋相地盯着那烤得半熟的鱼,他念着她刚睡醒,喉咙有点干,就想给她弄点水喝。手刚伸到腰间摸水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展渊拉过莫恬的手说:“来,跟哥哥去娘亲那讨点水,喝完了我们就能吃鱼了。”说完还似有似无地冲无痕挑了一下眉毛。
风无痕似乎对展渊的挑衅视而不见,他在篝火前坐下,抓起串着鱼的木棍,细心地把鱼肉剥到盘子里,撒上盐,递给夫人和莫恬。萧浅也饿了,当着儿子女儿和一众护卫的面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接过盘子道了声“谢谢”,就开始大快朵颐,展渊和莫恬早就见过饿极的娘亲吃饭是什么样,但这帮护卫就看傻了眼,看着淑女的夫人,吃相竟然如此惊人。
萧浅狼吞虎咽中还不忘照顾众人:“你们别客气,都吃,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路。”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杀鱼上架子剥鱼,眼见第二轮鱼宴就要做好了。莫恬支着下巴问道:“无痕哥,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你,你去哪了?”
“我在前方探路,有危险的话就能及时通知大家。”
“危险?能有什么样的危险?”莫恬没出过门,自然不知外面险恶。
“无非就是抢东西的。放心,我们人多势众,一般打劫的不会盯上咱们的。”
莫恬回忆起虾米塞给自己的小画本,上面貌似说过,一个去京城赶考的书生翻山越岭,路过一个小山包包时,被一个打劫的女头头看上了,不但劫了他所有的盘缠,还把他掳进深山野岭的寨子里,当了个压寨夫子。这书生自然没赶上考试,但最后倒也心甘情愿地做起了这个压寨夫子。画本里还提到一个词,叫“乐不思蜀”,莫恬不太懂。
她想了想画本上书生的样子,十分好看,有点像哥哥,于是她问道:“有没有可能哥哥被一个女头头打劫回府里,做了个压寨夫子乐不思蜀了?”
萧浅觉得好笑,但嘴里塞满了东西,笑不出来,其他人则硬憋着不敢笑。展渊的脸色变得铁青,“又是谁给你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不准再看了。”
莫恬被哥哥训了,不敢再发话,可是她心里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她偷偷瞄了瞄无痕哥,她知道无痕哥懂很多东西,而且每次都很耐心地讲给她听,所以决定等大家都散了,再找无痕哥问问。
萧浅火速解决完晚饭,觉得吃饱又困了,于是一头钻进车厢里睡大觉。众人也开始收拾东西,分配完值班的时间后,开始寻摸一个好地方睡觉。展渊自是想搂着妹妹睡,近段时间一直抱着她睡,怀里空空的反而睡不着了。但女眷都会在车厢里,所以他也只能忍几个晚上了。
莫恬趁大家,尤其是哥哥不注意,就开始寻找无痕哥的身影,但她围着最近的几棵树转了好几圈,都没找见人。她想,会不会是跑到河边洗澡去了,往常她调皮捣蛋偷袭风萧影洗澡,都能看见那个总欺负自己的家伙手足无措,她也想看看无痕哥是什么反应,于是便朝着河边走去,半柱香后,离他们露宿的地方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