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刚才还在车上夸我长得帅,看得目不转睛。”
苏温瑜鼻间哼了声:“不要随便给我加定语,谁目不转睛了?你有这个资格吗?”
“怎么?内裤没了还不吸取教训,还想被我没收什么?”傅柏业淡定自若地低语,神色虽是目视前方,左手却是拉着她的右手按到了口袋处微微隆起的地方。
苏温瑜耳根倏然红透,气急败坏地骂道:“傅柏业,你简直太无耻了。”
傅柏业英俊的侧脸轮廓充满了男性的成熟魅力,庄园里明亮璀璨的灯光笼罩下来,更衬得这张脸俊朗不凡,他轻笑:“嗯,我承认对你是挺无耻的。”
苏温瑜:“……”
无话可说。
苏温瑜加紧了步伐往庄园主楼走去,仿佛身后有一匹意图不明的野兽在追赶她般,整个人显得焦虑急迫。
好在今天穿的是单鞋,走起路来不算费事。
屋内亮如白昼,高高的天花板上垂挂着奢华的吊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灯光,蜿蜒的楼梯旁是一副巨大的华文茵油画,她身着旗袍,气质高雅。
她驻足观察的同时,傅柏业挺拔的身影也到了,语气温和地解释:“我爸生前最后一幅画。”
“你爸是画家?”苏温瑜惊讶地问道,没听说过这样的事迹。
“也不算画家,他只画我妈,我都没这样的荣幸。”
傅柏业如此简单的话,却能让苏温瑜联想到一段缠绵悱恻的动人故事,一个只画自己妻子的男人,可见深情程度。
她故作惋惜地叹道:“我这辈子看来遇不到只给我画画的男人了。”
“你又知道我不会画画?”
“你会?”苏温瑜满脸是不信任的嫌弃表情。
“我爸这么会画画,我还不能得他几分真传了?”
“可你爸过世的时候,你才六岁啊……”
话说到一半,苏温瑜立刻止住了,傅柏业父亲的死是他的一道陈年伤疤。
傅柏业的手按到苏温瑜的脑袋上揉了揉,淡笑着说道:“带你去看看我爸以前的画室。”
“等等。我的行李箱呢?”苏温瑜弱声问道。
傅柏业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那俊挺的五官立体分明,笑起来好看到任何事物都在他面前逊了色。
好吧,这张脸她还没看厌。
苏温瑜躲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裤装后,又检查了一遍没有纰漏,才出了房间。
看见她严谨的装束,傅柏业深眸藏着淡淡的笑意,苏温瑜假装不知,没好气地说道:“快带路吧。”
如今的这间画室应该是傅柏业照着印象中重新恢复的,他们中途搬出去了几年,那么原先他父亲真正使用过的画室显然已不复存在。
偌大的墙壁上是华文茵不同时期的油画,一颦一笑在画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深沉的爱,根本画不出如此有灵魂的画。
“妈看见这间画室应该不会有忧愁,只有满满的幸福吧。”
“嗯,以前还住在这里时,她闲暇之余就喜欢在这里逗留逗留。”
傅柏业翻出画笔跟调色盘,又有模有样地画纸架在板上,沉稳地说道:“去好好坐好,我没我爸那么好的功底,能凭记性作画。”
苏温瑜不悦地说道:“这只能证明你对我的爱没有爸爸对妈妈那么深,亏你有脸说。”
“我爸写信的本事可没我好。”
苏温瑜脸色微微泛红:“你要脸吗?小学生写情书都比你写得感人好吗?”
傅柏业眸色渐深:“也不知道谁用红笔批注了我那些比小学生还不如的情书。”
苏温瑜绯红更甚,上前就踹到傅柏业小腿上,冷声说道:“傅柏业,你能耐了啊?偷看我的**?”
傅柏业挟制住她还要变本加厉的腿,讨饶道:“小祖宗,你是想废了我的脚啊?”
“谁让你侵犯我**的?写给我的信就是我的,你凭什么偷看?挖你双眼信不信?”
“不信。”傅柏业浅笑着将苏温瑜的手指抵在唇瓣轻吻,幽深的双眸倒影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语气柔和地说道,“你舍不得。”
“你放开我。”苏温瑜急促地说道。
傅柏业又拿着她柔软的双手去拍打自己的脸庞,沉沉地说道:“给你打两下消气。”
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她批注了就是找机会给他看的,现在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态度将那点火气吹得烟消云散。
但不能这么便宜了他,冷淡地说道:“你要真给我画出一幅绝世美图,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一回。”
“遵命。”
苏温瑜饿着肚子坐了一个多小时,傅柏业的画才算真正收尾,挽回袖子的模样有些不修边幅,却意外地平易近人。
他笑着开口:“好了。”
苏温瑜满怀期望地跑上前,当看见看板上那幅四不像时,气得想直接拿起画笔在他脸上涂抹一遍,“这就是你作画的本事了?”
傅柏业唇角上扬,自己也被逗笑了:“怎么说也是我人生第一回给心爱之人作画,挺有纪念意义不是吗?”
“这样的丑八怪,你说是我这位绝世美女?说出去有人信吗?”
“我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