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我的身体便很好,身子骨硬朗得很,甚少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唯一一次最严重的便是十八岁那年的阑尾炎手术而已。
我下床穿鞋,忽然想到一事,惊愕的看卫轻飏和卫苏羽,道:“你们不是要回帝都的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走?”
“不放心。”卫轻飏开口,声音微沉。
我示意自己没事,想到今儿发生的这事情,加上自己晕了晕,便是推托去帝都的最好机会。
这样一想,立刻和蔼的对他说道:“我没什么大碍的,不过是稍微情绪大了一点,你奶奶那生成大寿可不能不去的,现在时间尚早,去该个签,凌晨之前也是能到的。”
他睨着我,一双眼眸微微敛着流光,虽然黯了黯,似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你不愿去,我也不勉强你,珍珍一会儿就来,这两日你还是回沁水居好好养着,哪里也不能去,否则下次你想做什么,我就不会妥协了。”
这话意思是,他愿意不带我去了?
我心里暗呼一声yes,嘿嘿笑道:“当然,当然,都听你的,都听你的,那……你们就启程吧!”
卫轻飏抬手摸摸我的脸,我本想避开,但想着他好不容易答应不带我去帝都了,他遂了我的心愿,让他揩揩油也没什么。
亲自送卫家兄妹两上了车,我欢天喜地的回屋。
母亲和郑叔叔已经摆好了饭菜,一碗淡黄的鸡汤放在旁边。
我心里高兴,面上也多了些笑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到底不愉快,也没有提及。
母亲吃着吃着,却忽然哭了起来。
我动作一顿,郑叔叔抬手揉揉她的肩膀,看了看我安慰她道:“你看你,又掉珠子了,不是说了不哭的吗,你看看你给丽丽闹的。”
母亲一下抬头,连忙擦掉眼泪说道:“软软,妈这两三年活得稀里糊涂的,苦了你了。”
我默了默,对她柔和笑道:“妈,说什么呢,我没事,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就是。”郑叔叔也跟着开导。
母亲想来也不想说这些事情继续惹我心情,点头笑道:“对,以后我们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说这些了,吃饭。”
自嫁给于庆阳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我做梦都想着,能跟于庆阳离婚,母亲的病治好,脱离墨旬的掌控。
那如地狱般的三年生活,如今倒像是一场噩梦一样,我想,终究是过去了。
吃了晚饭之后,珍珍领着阿达过来,接我回沁水居休息。
我跟母亲道了晚安之后,回到沁水居泡了热水澡,躺在床上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滚了几圈,不多时便沉沉睡去了。
半夜里,迷迷糊糊的我下意识往身侧靠过去,本是自然而然的搭上去,却搭了个空。
睁开眼瞧着身旁空荡荡的,房间很安静,只有挂在房门边上微弱的灯光。
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没来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