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礼物，主人不接受，那便只有垃圾桶一个归宿。”谌子言面色平静的出声，转头，对上女孩的杏眸。
“……”许默抿了抿嘴角，声音小了些，“可是平白无故，我很难心安理得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舍和得，就像是一架天平。
你得到了某些东西，就会需要舍弃同等价值的，作为代价。
天下，不可能有白吃的午餐，不是么？
就像是……她当时答应许明利提出的替婚要求，便是提出了让他给妈妈找合适骨髓的条件。
就像是，谌子言回到谌家，得到了权利和金钱，获得了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却是付出了自由的代价。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到，能够接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谌子言看着女孩唇角的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明白过来。
他家的傻姑娘，又在想什么舍和得的天平了吧。
她的这番天平理论，多年前，他就听过很多次了。
只是，当年他不是已经说服她了吗？
也是……她忘记了。
连自己都忘记了，更何况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呢？
谌子言觉得心尖上抽疼了一下，将钱包放在了茶几上。
然后伸手，圈住她的腰，朝自己的方向带了一下。
等到许默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而且还是面对着面，完完全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她能乖乖的坐着，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放我下去，小心有人进来。”
“所以呢？”谌子言挑眉。
“老爷子知道了，估计会把我切吧切吧剁了。”说着，许默害怕的抖了下肩膀。
她才不是故意吓谌子言。
而是说的真心话。
如果谌牧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估计真的会弄死自己也说不定。
闻言，谌子言的目光骤然阴沉下去，眸色黑瘆瘆的，锐利而森冷。
看得许默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
男人的眼神分明是恐怖瘆人的，她却从里面无端端的读出了几分哀伤。
而那哀伤，让她也忍不住跟着难过起来。
谌子言的心里，是不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个让他既愤怒又难过的秘密？
“不会，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谌子言望进许默的眼睛里，低低出声。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承诺。
“谌子言……”许默叫了他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又在难过什么。
她有些茫然失措。
话音刚落，男人的凤眸里瞬间恢复了清朗。
他看着女孩拧着的眉心，伸出手。
指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眉心。
然后低头，亲上了她粉嫩的樱唇。
动作温柔的摩挲，像是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许默微微仰头，沉溺在男人的柔情里，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