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皇帝摆手,眼带着感激地看向江河,“驸马为皇家人,为大齐做的事已经够多了,若这计划宣告天下,怕是全大齐的大儒都以驸马为耻。既然它对大齐有好处,让朕的江山稳固,朕就担下这个坏名声又何妨?”
江河一脸无所谓,“皇上,臣也算半个皇家人,名声差点没关系。”
老狐狸们纷纷表示愿意承担坏名声,但被皇帝断然拒绝。
除去感激妹夫,皇帝也是心有不甘,既然他勤勤恳恳干活,一心当个英明皇帝,可老天爷还是爱折腾他,索性他就当个凶悍的皇帝,不是有句话说,天怕恶人吗?
——
一个高壮黝黑的汉子走进将军帐,嗓门大得有如铜锣:“将军,为何咱们不直接杀掉俘虏,抓来有何用?”
基本上俘虏不是杀就是放,下面的士兵都被弄糊涂,同时也十分恼恨那些祸害大齐的倭寇。
“养着多费粮食。”
是的,粮食在这群士兵心里是最重要的,偏偏用来养那些可恶的俘虏。
江白放下手中的信,看来向人。
“自然是有用!东南那边去年不是水灾吗?正好将他们弄去修水道修运河,修路修墙池。”江白说着,脸上露出冷色,“咱们大齐的百姓精贵,折了太可惜。”
放眼历朝历代,修水道运河都是拿人命去填的,有这么多俘虏,只管喂饱就成,实在好用。
那汉子豁然开朗,猛地一拍桌子,“将军大才,俺老方怎么没想到?!啧,先前还砍了两个特别高大的倭寇,可惜了,这体格能干多少活啊。”倭寇的身量普遍矮小,虽然爆发力强,但体力不佳,难得有个高大的,被他剁掉太可惜了。
“个子矮小有个子矮小的好处。”江白淡定地说,“煤矿洞狭窄,个子矮小的方便出入。”
老方更高兴了,“俺马上联系煤矿,让人尽数将他们买下!总算不愁没有抚恤银了。”
江白提醒他,“别忘记栓上铁链子,还有提醒煤矿主,这些是凶恶的战俘,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方表示明白,煤矿上安排了无数守卫,煤矿主干的都是黑心活,矿工死得多,他们担心被报复,护卫都是特别的凶狠、能打。
老方越想就越肉疼,“以前的胡虏全宰了,真是可惜!这法子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咱大齐有那么多要修的河和路……”
江白一脸尊敬地说:“当然是咱们圣上。”
老方也面露尊敬,朝京城的方向恭敬地施了一礼,“皇上圣明!”
他老方最讨厌好不容易抓住俘虏,结果一群酸儒们叽叽歪歪说啥以“仁”为本,将那些俘虏全放了,然后过几年,他们继续来祸害大齐百姓。
这些有钱的酸儒就是王八蛋,敢情死的人不是他们家人,就能信口雌黄,跟他们谈啥仁义。
你让你家人不动,被敌人弄死几个,再伸个胳膊出来让敌人剁掉一根,然后咱们再谈仁义,这样才有说服力。
等老方离开后,江白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办法肯定不是皇上想出来的,应该是玉郎。
两辈子的君臣让他十分了解皇帝,京里的那位皇帝根本没有这么灵活的脑子。
同样的事发生在西北和中原的战场上。
乐阳公主沉思,说实话,跟随诸侯王造反的都是大齐的百姓,折了她也心疼,当俘虏劳动改造,那真是再好不过。
干个十年八年的活,将罪赎清了再释放,这法子极好。
正在西北的征西将军也在愁在抚恤银。
他的宝贝闺女当了皇后,被皇帝捧手心里疼,拖欠了三年的军饷都补足了。郑将军为手下的兵高兴的同时,也为女儿高兴。
先前家里人来信说,皇帝是个敬重妻子的,恨不得将皇后捧手心里,他一直有所怀疑,直到看到军饷。
整整三年的军饷啊,难不成他闺女是什么狐狸精转世,将皇帝迷得魂都没了?
一个副将匆匆忙忙地奔进来,高兴地说:“将军,有一支商队送抚恤银来了——不对,是跟咱们做生意来了。”
等听说那些商人的来意后,郑将军的手抖了抖,原来他那皇帝女婿是个狠人!
他充分地体会到对已方而言是聪明绝顶、对敌方而言是心狠毒辣的手段,皇帝在书信里让他将胡人养的猪牛羊卖给商人换抚恤银。
商队的人还拿出算盘询问:“草原怎么卖?”
郑将军愣了,草原还能卖?
大齐的百姓不习惯胡人过的那种赶着牛羊四处漂泊的日子,草原要了有什么用?
“有用有用!驸马发现一种新粮种,什么地都不挑,草原也可以种。”商人非常淡定地说,他可是见过皇上的人,皇上还说了,买到草原的人,明年优先卖玉米种子给他们。
他们现在只怕草原买得不够多,玉米种子份额太少。
西北军目瞪口呆看着商人们送过来的一箱箱银子。
然后西北军们都疯狂了。
“兄弟们,这是定金,咱们收钱就得干活,去将草原拆吧拆吧全卖了!”
“嗷嗷嗷!”
牛羊可以换银子,草原也可以换银子!冲鸭!
商人们也赚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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