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钱氏有些歉意,“你真的不在意我将玉米的功劳给阿白吗?”
江河想翻白眼,这话他都说了多少次,再次重申:“娘,我真的不在意!你也知道,我现在名声已经够好了,再好就过盛,凡事过犹不及。”
钱氏忍不住一把搂住江河,眼泪差点没流下来,“我的儿啊,娘舍不得你啊!”
江河也搂住江母,真心实意地说:“娘,儿子也舍不得您。”
另一边,江父和江白并立而站,两人之间沉默是金,气氛有些尴尬。
该说什么呢?如果是玉郎,这次肯定会搂着他张口就吹,自己这个当爹的有多厉害多棒,吹得他心花怒放……唉,儿子还是玉郎这款比较好,虽然是个儿子,但连闺女的活都干了,贴心又可爱,简直是小棉袄。
半晌,江父努力地挤出几句话,“你上战场要小心,如果京城不好混就回白石村,咱们家有两百亩地的。”
江白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上辈子,当他寻找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守着因为失去江河而疯掉的钱氏。他真是个极好的父亲啊,跟他那侯爷爹一样。
“爹,我会努力保家卫国,当个大将军的。”江白冲动之下,抱住胖胖的父亲,“我会让你们以我为荣的。”
江父眨去眼睛的湿意,“说什么呢,你现在就让爹娘很骄傲了。”
钱氏夫妻离开京城后不久,炎热的夏天就要到来。
京城的琉璃斋的生意极好,世家都以有一套琉璃用具为荣。
皇帝志得意满,在睡梦之中都乐得哈哈大笑。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太得意的。
东南沿海告急,倭寇来袭,沿海村民皆被屠戮一空,血流成河。
“给朕打回去!”皇帝气得手都在抖,他的钱,他还没捂热的钱!
户部尚书的心也在流血,本以为今年国库能满点的。他实在怀疑皇帝陛下可能跟钱有仇,这国库好不容易丰盈点,马上又得空了。
回来京城没多久的江白再次领兵出征。
江大夫人极为担心,她忍不住抱怨道:“你回来才多久啊?这一去不知赶不赶得上玉郎的婚礼。”
江白温声安慰母亲,“娘,您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江大夫人叹气,正想说什么,扭头看到的是一脸羡慕的乐阳公主。
“……”
“公主,咱们以后也有机会上战场的。”江河安慰乐阳公主。
江大夫人默然。
或许对武将而言,战争就是他们晋升的渠道,如果不是阿白和皇帝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在,还轮不到他领兵出征呢。
——
送走江白后,乐阳公主去庄子里,往死里操练女兵。
江白出发前,曾暗示她作好准备。
什么准备?当然是战争的准备!东南的倭寇除非倾全国之力,否则战事不可能扩大,那么问题在哪?
“诸侯王造反。”江河肯定地说。
乐阳公主的眼瞳微缩,几个王叔——端王,敬王,成王……到底是哪一个?
她来不及想太多,方三娘便找上她,一脸忧虑地告诉她,经费又不足。
皇帝承诺给她的琉璃的钱,自然是先紧着战事,也就是说,她又要断粮了。
没钱怎么办?找驸马!
听明乐阳公主的来意后,江河一脸愕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老弱病残?”
先前庄子里都是以女兵为主,可现在,一堆老人和被抛弃的女孩。
乐阳公主也很郁闷,“自从知道我招收女兵,不少活不下去的妇人拖家带口过来。你看那个妇人——她是方氏,都六十岁了,没儿没女,整天嚷嚷着要当女兵,不当没饭吃只能饿死……还有那几个姑娘,都是病得要死,家人将她们往庄子门口一丢,根本不愿意要。”
“里面还有几十个孤儿,都是女婴。这年头重男轻女,家人不想养的也丢庄子门口。”乐阳公主说到这里,忍不住揉揉眉心,“京城的育幼院已经塞不下,我要是不养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江河叫方三娘过来,查看庄子里的人口。
这一看,发现庄子里居然多了两百多的女人,还有几十个孤儿。
乐阳公主瘫坐在椅子上,苦恼地说:“我快养不起她们,只能想方设法开源,比如说去打猎或剿匪。”
说到这,乐阳公主神色抑郁,“附近的山匪全部都被我们干掉,想去远点的地方剿匪,开支又太大。那帮吃饱没事干的御史又开始弹劾我,说我收养孤儿不安好心,我让他们想法子安置这些孩子,可什么有用的建议都说不出来……”
“刺绣、织布、种菜、养猪、喂鸡等活儿都有人干,比如说身体不好的女人,或年纪较小的孩子……”乐阳公主想到每个月花出去的银子,就心疼得不行,“但这些活需要的人手都是有限的,庄子里总不能养闲人吧?”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女兵的。比如方氏,她的年纪这么大了,只能干点轻省的活,还有些身体太弱的姑娘,想嫁人都被嫌弃……”
乐阳公主再次叹气,“说到嫁人,又是件头疼的事!我这些女兵有些年纪也到了,以后嫁谁啊……”
当然,如果不是江河接盘,她自己好像也没人要。
想到这里,乐阳公主忍不住看向旁边的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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