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兄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准备得匆忙。”
“喜欢。”我低头应答,或许我有说不喜欢的资格吗?
“那么太好了,这间屋子到了夏天,可以看见最美的落日,”他轻笑着,我抬头看到他玫瑰色的唇微扬,他的笑和阿森实在不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让人捉摸不透,“明早还要去主宅见父亲,早点睡,好梦。”
兄长的房间是二楼楼梯口那间,他缓步走去,灯在他身后一盏盏熄灭,最后木制门开合声响起。
我关上门,没有收拾东西,这里对我而言更像一个中转站,漂亮一些的中转站,明天见了所谓的父亲,还不知下一站在哪里。
我匆忙洗了个澡,擦干头发,爬上床,床很软,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又做了同样的噩梦,先是同阿森欢好,画面一转,那人又将性器深埋,骂我婊子,这次我看清掐在我脖间修长的手指,和修剪干净,粉白圆润的指甲。
我窒息着醒来,天已大亮,我拨开颈间长发,对它的厌恶又多上几分。
妈叫我像个女孩一点,女孩是用长发短发区分的吗,我却不想过多同她辩驳,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她在来时路上教导我乖一点,不要暴露野丫头性子,还教了我一些话,我乖乖学下。
听话的孩子,日子会好过一点。我想。
起床梳洗打扮,洗去因噩梦而起的一身腻汗,清爽不少,衣柜里有准备好的衣服,很合身,屋子里常年开着的地暖,我从没想过的舒适,我可以不用钻进被窝换贴身衣物。
一出房门,和兄长打了个照面,他今天穿笔挺的西装,可面上的笑又不那么冷酷,眼睛下面还有颗泪痣,一笑眼睛就眯成月牙,他熟稔地朝我说“早”,我还不太习惯,缓了几秒才回应。
他和我一道下楼,刻意放缓,同我步伐一致,妈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大厅等候,他朝我妈点头:“芳姨。”
三人坐定,一场静默无言,食而无味的早餐每个人都心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