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妍得意或者若有所思之时,习惯性会负手歪着头笑,一看两个长袍男子,不禁吃了一惊。
看着皮肤年轻得像二十来岁,眼睛深沉像三十来岁,但气质却看不出是多少岁,最重要的是,她第一回见着了比陈逸还要俊美的美男子。而这两人手中带剑,身形挺拔,浑身习武之人的气度,不与常人相同。
辛秀妍挑了挑眉:“哟,一表人才呀!”
其中一个美男说:“娘……”
另一个美男拉住了他,辛秀妍却像是被糊了一脸大姨妈,眯了眼睛说:“我不是你娘,我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儿子。”她有那么老吗?
两美男面面牙觑,其中一人出来抱拳问道:“敢问姑娘芳名?何方人士?”
辛秀妍说:“你们不是慕名而来的吗?还问我叫什么?”
两美男不禁尴尬了一下,其中的杨公子又问:“你可是……言秀姑娘?”
辛秀妍点头:“对呀,我就是言秀,你们是哪的?”
两美男又对视了一眼,于公子上前细细打量她,陈逸不禁上前说:“不得对团长无礼!”
于公子忙抱拳道:“言姑娘见谅,在下没有别的意思。请问言姑娘是不是和杭州皇商陈家的公子一起入蜀的?”
陈逸脸色大变,啊了一声,颤声道:“我……我就是陈逸。你们是……杭州来的吗?”
杨公子道:“我想陈家也一定急着找陈公子。我们是来找……言姑娘的。”
“找我?”辛秀妍怀疑打量两人一眼,“你们……认识我?”
于公子苦笑,说:“那么……言姑娘,你不认识我们?”
辛秀妍心底一惊,暗想:难道是原主的亲友找上门来了?完了,发现她换了人家的芯,会不会抓了她回去烧死?不怕,现在她可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弱女子,她底下可是有三千多人,她怎么也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她还指望过两天就护送陈逸潜入泸州,然后乘船出蜀去行动,可以看看招安的事了。她有三千多人应该能封个四五品的将军,比回去被人盯着随时漏馅强。
这番盘算也只瞬间在心底闪过,辛秀妍叹道:“前年发生了变故,我身受重伤,头也伤着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这杨公子和于公子正是欧阳磊和淳于白。二人对视一眼,想起这一年来跑遍整个四川苦寻,而对方却是因为重伤失忆,不禁苦笑。
淳于白道:“如此便没有错了,陈公子在汉水救了你,你正是前年四月在汉水失得踪。圣……老爷满世界的找你,我们从武昌得到消息,已经在四川找了你整整一年了。”
辛秀妍不禁有些抱歉,人家这么辛苦找她,可是现在找到了也不是原装的了,她不能负责。
辛秀妍问道:“真是对不起了。老爷……他还好吧?”
淳于白说:“老爷他好,只是一心盼着你回去。”
辛秀妍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真是不孝之极,你们让爹不要为我担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但她是不会回去的。
淳于白和欧阳磊不禁大脑有片刻的死机当中,半晌回味过来,哭笑不得。
欧阳磊还是说明一下:“我们‘老爷’不是你……爹。”
辛秀妍一怔,干干一笑,说:“呵呵,那……是爷爷吗?”辛秀妍虽然为二侠容貌惊艳,但是她还是看出来他们实际年龄定是不小了,能被他们称为“老爷”的,一定是比较老的男人了。
淳于白道:“是……是你……夫君。”
辛秀妍吓了一跳,退后三步,瞪大眼睛:“夫君?!”
现实中的寻亲没有电视中那么跌宕起伏煽情的戏剧张力,两个美男找来这里,声称认识她。
她能确定她原身不是贫民,不然请不起人四处寻找,要知道这差旅费可不便宜,不信让普通人旅游一年不工作试试,几个普通工薪阶层受得了。但是原身有钱没钱,对于一个手底下有三千多人的老大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然而,这个“炸/弹”却放在了最后,把她轰得里嫩外焦。辛秀妍绝对不想接受原主的老公的,她一个如花少女,直接省略掉重要的阶段,成为已婚妇女了,多么悲催呀。
……
辛秀妍第二天懒床不起了,还是芸香过来喊她起床,但见芸香今天精神头很好,还亲自给她打了洗脸刷牙的水来。
芸香去拉她的被子,笑着说:“团长,好起来了。”
辛秀妍又拉回被子,芸香又呵呵一笑,说:“团长,你找着亲人,这是喜事呀!”
对于芸香来说当然是喜事,终于百分百确定,团长不会和她抢少爷了,因为团长有夫君了。要是少爷娶了团长,那少爷眼里可真瞧不见别人了,团长这么“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谁敢给她的夫君当姨娘呀!
辛秀妍嘤嘤嘤当中,听院外几个丫头说杨公子和于公子求见。
昨天她敷衍了他们一通,自己逃了却让段芝招待二人,但是他们却主动找上门来。
辛秀妍说不见,芸香却劝道:“人家辛辛苦苦地找团长,团长如此,不是让人寒心嘛!”
辛秀妍还是经过艰难的心理建设才起床洗漱,然后出去见二侠。
辛秀妍出了院门,带了二侠在村子里转,到了其中一个校场,一个营的兵正在出早操,练习着“戳蛇剑法”。
淳于白看着几百人喊声震天,整齐划一的操练,挑了挑眉,说:“有点意思呀!”他们是禁军教头,自然有些眼力。
辛秀妍说:“听说你们功夫都不错,不过你也不要小瞧我们大同军。我们讲究的是集体,所以操练动作越简单越好。大道至简。”
欧阳磊笑着点点头,说:“夫人所言甚是!”
一营营长张虎看到了辛秀妍来巡视,忙下令敬礼,几百人整齐划一,立正敬了军礼。
“团长好!”
辛秀妍回了一个军礼,然后说:“继续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