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笑道:“我想呀,便是天天要批奏折我都烦起来了,就想你回来自己批。我想原来你当皇帝也不怎么好玩,你赚钱养家也辛苦了,以后要对你好一些。”
徒元义呵呵一笑,又说:“朕瞧爱妃还能压得住那些大臣呢。”
邢岫烟说:“狐假虎威都不会,我好意思当宠妃吗?”
徒元义摇了摇头:“后妃要让外朝大臣听令不那么容易。况且,你都还没有当太后呢。”
邢岫烟抚着他的胸口,说:“我永远不想当太后,圣人答应我的事我都当真了。我就是这样,我就想要最好的,不然就不想要。”
徒元义抚着她的颊,说:“你不介意,朕比你长寿?”
邢岫烟说:“我死后,你不许再立后。”
徒元义嗤一声笑,说:“好的,皇后。”
邢岫烟一拳捶上云,徒元义握住她的拳手,质问说:“说好的对朕好些的呢?”
邢岫烟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我亲你爱你,怎么不好了?”
“无法无天了!”他手滑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邢岫烟扑上去压住他,他也没有反抗,两人静静看着对方,邢岫烟抚了抚他完美的鬓角。
“你受苦了。”是为她挡了毒针,不然没人能伤他。
徒元义摇了摇头:“不苦,我闭关半个来月,祛除了余毒,功力还提升了。”
邢岫烟道:“那不是因祸得福吗?”
“都说福祸相依,想必大有道理。”徒元义叹道。
邢岫烟帖在他胸膛上,说:“不管是福祸,七郎心里有我,我都和七郎一起担着。”
徒元义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拥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间呢喃一句,发现媳妇果是开心,暗想:女人真是听觉动物。
翌日辰时,再次金帐议事,群臣此时精神抖擞,比之昨日邢岫烟召见多有不同。
邢岫烟这时仍然跟来了,看到此情此境,暗想:原来她和徒元义还是相差不少,之前他们听令,当真是她有一半才华、一半狐假虎威。
是了,毕竟是一个女子,再有见地,哪里能那么容易让男权社会的朝中重臣臣服。
而且,她从未沾过血,一个君王的竖立威信的最好方式就是鲜血。徒元义正是如此。
徒元义让她参政,他也必不是唐高宗,以后便是他信她,应该刚柔并济,对男人该软的时候还是要软。
武则天后期并不得唐高宗之心,奈何唐高宗身体不好,朝政不能耽误,也是她够狠。她便有武则天的野心,现下情况也不同,况且为了事业放弃她两生唯一的爱情,也不是很明智。
别想当女皇了,至少她的修炼还远远不够,用大白话说,就是还嫩了一点,她的路还长着呢!
徒元义见了金世越也颇为喜欢,加封钦差大臣将负责前往闽地和谈,却又提拔谭谦为副使,协助金世越。
原来徒元义倒也想试试这一回派个油滑的有硬靠山的人,和一个虽然出身寒微实则很是务实的年轻人去闽地,能谈出什么东西来。
至少,按照金世越唬人的身份和不吃亏的个性,这回赎金总能比前世省一点吧。尽管南安郡王被俘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徒元义预料他已经被俘。
南安郡王把持近半海商红利,并且对台湾周氏也有养敌自重之嫌,早让徒元义不满。此时他会自食恶果,徒元义明知他会兵败被俘仍然没有利用先知出手,正是想要拿到福建水师的兵权。南安郡王既然“安不了南”了,回来后就在京都荣养吧。他培养了一些锦衣卫,还有刚经过武举,正可渗透福建水师。
而闽浙一带还是有不少官员不干净,此次北疆暂定后,可以动动手了,陈彦不是还在他的岳父邢忠府上当着师爷吗?都晾了他这么久了。
第176章 校场阅兵
徒元义伤重后一连忙了两天, 才稍稍得空, 这时才得以和邢岫烟手牵着手在河边散步。来朔方时才中秋, 此时已是深秋, 北风冷得快,邢岫烟披了他当年送的白狐裘大氅, 远远一见当真如雪山神女。
徒元义只披了一件玄色绣龙披风, 一黑一白,显得和谐无比。
邢岫烟这时才说起她为他报了仇了,一副想要讨赏的样子, 或者说有点得意。
徒元义俊颜却黑沉黑沉的, 第一时间并不是高兴, 问道:“你说的阴毒报复就是……找人强/奸他?”
邢岫烟笑道:“什么强/奸呀?轮/奸好不?而且是朔方最恶心最有名的三个人,听说有病。”
徒元义看着媳妇天仙的外表,媳妇她有没有一点身为绝世美女应该有的自觉呀?以前绣花、写字不是很好吗?现在怎么干出糙汉子的事了?而这一件已经用糙汉子不足以形容了。
不是说好坐拥江山,得绝色妻之的吗?
为何给他一个内心是糙汉子的妻子?好吧,没有人和他说过, 是他自得时瞎想的。
徒元义道:“你还说得出来,也不怕污了口!”
邢岫烟双手握着他的大掌,说:“这世间别人不小心得罪我不要紧, 我忘性大, 但伤了你便不行了。”
徒元义说:“朕并不要你为朕做这个。”
邢岫烟说:“可我刚好擅长谋算这个……”
徒元义忍不住戳她的额头,说:“堂堂大周皇后怎么能做这种事?”
邢岫烟忙抱住他的胳膊, 说:“不是还没有当上皇后吗?趁现在不是, 想干能干的事先干掉, 以后怕没有机会尝试了。”
徒元义装腔做势甩了甩胳膊,那力道哪里甩得开邢岫烟,他歪开头,嘴角却微微扬起,说:“真是无赖,也难怪你和萧侯相见恨晚了。”
徒元义暗想:媳妇当真有些手段,现在萧家人和二侠都对她忠心耿耿,如臂使指,这可不仅仅是因为林黛玉的关系。他送她暂住林如海府上,林如海成了她义父。他让陈彦去当邢忠师爷,一是邢忠平民当官需要有人指点,二是晾晾人家,但是据锦衣卫说,人家居然对邢家尽心,当初和邢岫烟也处得好。连金家她都要拉拢一番,用上一用。是不是送个什么人到她身边,她都有气度收人为己用?
邢岫烟笑道:“后宫女子嘛,都得争宠的!脸面什么的哪有实在的好处重要?背后与人争得斗鸡眼一样也不如趁机紧紧抱住皇帝叔叔的金大腿!”
徒元义眼底掩饰不住愉悦之色,微微昂着头,忽淡淡说:“你前生也是这样赖着别的男人吗?”